既然是陸炘程帶著祝以寧的耳麥,鮑威爾也懶得和陸炘程說廢話,於是兩個人的感覺都是世界一下子安靜了很多,都隻能從互相的耳麥中聽到馬路上嘈雜的背景音。
然而就在陸炘程一心監控著李維和猩紅兩個人的行跡時,被放在車後座的手機卻瘋狂地尖叫起來,把祝以寧嚇地手都是一抖。
陸炘程眉頭一皺,立刻操作著電腦轉到了另一個界麵。
“家裏出什麼事了?”祝以寧知道那個手機的提示鈴意味著什麼,現在還在開著車的她,並沒有這個餘地去看陸炘程的電腦屏幕。
“蘇衡姝被人帶走了。”陸炘程看著那個頭上戴著麵罩的男人還挑釁地對著攝像頭的位置笑了笑,他知道陸炘程正在查看監控,也知道現在的他們並沒有那麼時間趕回去救人。
“糟了,我們這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祝以寧單手拍了一下頭,可現在想要讓鮑威爾撤退也是來不及了,既然李維和猩紅的確是在那輛車子上,那麼他們怎麼樣也要把那兩個人救出來再說。
“陸炘程,他們已經到機場了,我們打算在機場的貴賓室動手,你們在外麵準備好接應。”鮑威爾還不知道蘇衡姝出了事情,依舊鎮定地策劃著整個行動計劃。
陸炘程聽到了,也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
“他們要動手了,你把車開到機場正門,然後我去他們那輛車子上,你隨機應變。”陸炘程手伸到後座拿到了那個手機,順手關掉了還在瘋狂地響著的警報。
雖然不知道鮑威爾完整的行動計劃,但既然是他出手,祝以寧就相信他。
她很快就把車停在了機場的門口,此時正是下午兩點,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太多,她這麼一輛停在這裏的車說紮眼也不紮眼,說不紮眼那也是不可能的。
陸炘程等車子一停穩就走了下來,跑到鮑威爾的那輛車子上打開了車門,然而駕駛座上正坐著一個人,就算是鎮定如陸炘程,也愣了一下。
那個人看到陸炘程隻是了然地一笑,說:“陸少爺,老大交代了請您坐副駕駛。”
陸炘程眉頭一皺,立刻就知道了鮑威爾的意思,他冷哼了一聲,剛想著要回到祝以寧的車子上去,結果機場的大門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也不知道鮑威爾帶著一群人在裏麵鬧出了多大的事情,反正連帶著機場的保安和那幾個國際刑警一起追了出來。李維和猩紅的身上雖然還有傷,但是他們本來就是亡命天涯的殺手,跑起來可一點都不比沒受傷的人快。
陸炘程下意識地替他們拉開了麵包車的車門。李維和猩紅被身後一堆人護著趕緊送上了車,陸炘程見情況緊急,隻能按照鮑威爾所說的跳上了副駕駛座,在最後一個人跳上車的刹那,一直準備著的司機就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離開了原本停駐的地方。
陸炘程下意識地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祝以寧的車子跟上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慌了一下,立刻開了耳麥,問道:“你把祝以寧帶到哪裏去了?”
他知道鮑威爾沒有在這輛車子上,那肯定是去了祝以寧的那輛車,從一開始,鮑威爾把他騙到這輛車子上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想的。
然而,耳麥裏卻傳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祝以寧的聲音顯然帶著笑意,她說:“我和鮑威爾去救蘇衡姝。”
畢竟,蘇衡姝這一次會被帶走也是他們的問題,是他們太過大意,沒有想到他們會對自己的行程如此了如指掌。
陸炘程還想再說什麼,結果蘇衡姝已經先一步關掉了耳麥。
雖然在和陸炘程說話的時候她是在笑的,可是那笑意顯然也是很勉強的,祝以寧怕再說兩句自己就要露陷了,於是索性就直接關掉了耳麥。
鮑威爾一邊開著車一邊觀察著祝以寧的表情,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擔心蘇衡姝的安全。
他說:“藍野秦費這麼大的周折也要把蘇衡姝帶走,就說明他不會殺了蘇衡姝的。”
鮑威爾是男人,多少能夠推斷地出一些藍野秦的心思。
如果藍野秦真的要蘇衡姝的命,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而且,就算當初蘇衡姝的確是在殺手的暗殺名單上,可是卻沒有一次刺殺是真的衝著蘇衡姝去的。
“藍野秦這個人誰都看不透,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祝以寧現在一聽到“藍野秦”這個名字,就覺得下意識地後背發涼,她這將近十年的職業生涯中也遇見過不少的變態連環殺手,可是那些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都還是捕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