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可惜的是,藍野秦的麵部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過去了幾秒鍾的時間之後,他居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然後說道:“你的推測很準確,可是你依舊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說完,他搖搖頭,對著黑暗中的某個人招了招手,很快,那一片黑暗中就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西裝的十幾歲的少年人。
祝以寧眉頭一皺,這個年紀就跟在藍野秦的身邊,足可以想見這個孩子在那個組織裏又是接受了多麼可怕的訓練。
藍野秦隻是簡單地拍了拍那個孩子的頭,之後便想轉身朝著地下室大門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打開門的那一刹那,地下室的門卻從外麵被拉了開去,下一秒,蘇衡姝的臉就出現在了藍野秦的麵前。
蘇衡姝的身後還跟著葛望舒,顯然是想要攔住她,可還是沒有攔住。
葛望舒在看到藍野秦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臉色就是一變,那是一種下意識地畏懼,一下子縮回了想要去拉回蘇衡姝的手。
“你就是把她關在這裏?”蘇衡姝可不管葛望舒對眼前這兒男人會有什麼反應,反正她和葛望舒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沒有多少好。
蘇衡姝想要推開藍野秦走進去,跟在藍野秦身後的手下剛開始想要站出來攔住蘇衡姝。藍野秦卻伸手示意手下向後推開,他隻看了一眼葛望舒,然後讓開了道路,讓蘇衡姝走進了地下室。
“祝以寧!”蘇衡姝走下地下室的樓梯之後,便看到了被綁在那裏神智還相當清醒的祝以寧,然後目光一轉,黎智安的那一張臉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你不能待在這裏,快出去!”越過蘇衡姝的肩膀,祝以寧已經看到藍野秦和他的手下站在地下室的門口,在把葛望舒拉進來之後,他們動手鎖上了地下室的門。
她不知道藍野秦想要做什麼,但是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蘇衡姝為什麼會找到這裏來?!”葛望舒被人粗暴地拎著頭發幾乎是拖著下了樓梯,她的臉上滿是驚恐,雙手上舉想要護住自己的頭發,可是顯然又抵不過那個男人的力道,於是隻能一路尖叫著被拖到了黎智安和祝以寧的麵前。
沒有人敢上來碰蘇衡姝,祝以寧能夠感覺到,在那一片黑暗中,還站著好幾個人,隻是因為沒有藍野秦的命令,所以他們不能夠輕舉妄動而已。
“藍先生!請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葛望舒被那人男人推倒在祝以寧和蘇衡姝的腳邊,葛望舒甚至都來不及喊疼,就已經下意識地跪在了那裏,跪在了藍野秦的麵前,搓著手急切地表達著自己的歉意,期望麵前這個已經和當年的人完全不一樣的男人能夠放自己一馬。
蘇衡姝不清楚現在的藍野秦有多麼可怕,可她是清楚的。
在她被帶到這一幢別墅的第一天,她就親眼見到藍野秦讓自己的手下處理了一個說錯了話的女傭,直接割了舌頭扔到了外麵,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裏,誰都不知道。
“葛望舒,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你忘了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說過什麼了麼?”藍野秦慢慢地朝著葛望舒走了過去,可眼睛卻沒有落在葛望舒的身上,他一直都在看著蘇衡姝。
蘇衡姝背對著藍野秦,她的雙手搭在祝以寧的肩膀上。祝以寧甚至能夠感覺到蘇衡姝的身體在微微地抖動,那是一種下意識地害怕,她現在甚至不敢轉過身去麵對藍野秦。
縱使蘇衡姝先前裝出再怎樣不害怕的樣子來,可說到底,她還是害怕的。
她隻是一個女人,雖然小時候的日子苦了一些,可自從她出國留學之後,完完全全是生活在各種光環之中,後來遇見了陸熏然成為了他的秘書,自然是沒有什麼人敢惹她的,所以,蘇衡姝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過害怕是什麼滋味了。
“你該求的人不是我,你該問小姝,如果她願意放過你,那我就放過你。”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統統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葛望舒和蘇衡姝。
從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開始,葛望舒和蘇衡姝就是兩個無法相處於同一個空間的存在,當年,葛望舒就是因為看不慣蘇衡姝事事都那麼優秀占盡風頭的樣子,她也不會想到要在蘇衡姝和藍野秦的感情上做手腳。
隻是沒想到當年做出的事情現在卻結出了那麼可怕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