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走之前,黎智安看到了站在二樓房間門口的祝以寧,她的手抓在欄杆上,目光沉靜地望著自己。
黎智安隻是對著祝以寧簡單地揮了揮手,用口型對她說了一句“保重”,之後便拎著自己的行李在鮑威爾的陪同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一幢別墅。
在黎智安走了之後,江小雅原本並不想離開,可是祝以寧卻沒有要讓江小雅再留下來的意思,更何況這裏還有一個比江小雅更加合適照顧人的醫生索菲亞,於是江小雅在和這一群人告別了之後便也離開了那一幢別墅,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才一打開門,陸梓浩便一下跳進了她的懷裏。現在,陸梓浩也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江小雅自然是很難再抱得動他,反倒是被陸梓浩抱進了懷裏,他的聲音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軟軟糯糯地,說:“媽媽,我好想你。”
陸熏然在陸梓浩的身後假裝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家兒子放開江小雅,可是陸梓浩對於爸爸的警告充耳不聞,就是要賴在江小雅的身上,反正有江小雅在這裏,陸熏然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陸熏然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江小雅看到了,立即拍了拍陸梓浩的後腦勺,說道:“好了梓浩,我隻不過才離開那麼幾天,別鬧了一會兒你爸該生氣了。”
陸梓浩這才有些不情願地放開了江小雅,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做自己的事情。
江小雅把隨身的包扔到沙發上,接過了陸熏然遞過來的水,仰起頭大大地喝了一口,一眨眼半杯水便沒有了。江城的確是個沒有春天的城市,這溫度簡直是一下子從冬天過度到了夏天,江小雅走在路上的時候便覺得熱地有些口幹舌燥,好在到家了之後就有一杯清涼的水奉上。
“這幾天真是太辛苦你了,我看你都瘦了,等下次見到陸炘程那個小子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地說說他。”陸熏然愛憐地撫摸著江小雅的臉頰,真心覺得才過了這麼幾天,她的臉都瘦了一圈。
江小雅倒是不覺得有陸熏然說得那麼誇張,她抓住了陸熏然的手,笑著說道:“行了你也別說他了,我看這幾天光是祝以寧就夠他煩的了。”
一提起祝以寧這個名字,江小雅就隻能搖頭,但當她的目光轉移到陸熏然身上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她看著陸熏然的眼睛,十分真誠地說道:“我記得祝以寧很聽你的話,你去跟她說說好不好,讓她不要再鬧脾氣了,我看陸炘程肯麵對一次自己的真心跟她求婚真的不容易,我實在不想看著他們兩個人就這麼錯過了。”
陸熏然有些嫌棄地捏了捏江小雅的臉頰,說道:“你什麼時候還開始當起紅娘來了?”
江小雅想要躲開陸熏然的魔掌,但是很可惜,她顯然是躲不開的,於是隻能認命就這麼被他捏到了臉。她氣鼓鼓地捶了一下陸熏然的胸,說道:“你到底幫不幫?怎麼說當初祝以寧也幫了我們這麼多,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事情,她和陸炘程之間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隔閡!”
對於陸炘程和祝以寧走到如今這一步,江小雅始終覺得她自己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陸熏然當然不願意看到江小雅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他抱了一下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哄道:“這些事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果我們插手太多的話,反而不好。”
誰都清楚當初是祝以寧追著陸炘程跑,現在讓陸炘程追著祝以寧跑跑看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誰知道祝以寧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要是他們管地不好這不還是幫了倒忙麼?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一下你。”江小雅抱著陸熏然,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她的氣息噴在陸熏然的耳畔,勾地他心裏直癢癢,也沒有仔細地聽江小雅說的話,所以隻是簡單地應了一句,道:“你問。”
“遲封寒……是誰?”江小雅並沒有任何遲疑地就說出了這個名字。既然陸熏然和遲封寒都已經談好了合作,既然陸炘程說遲封寒就是她的高中同學,那麼為什麼陸熏然從來都沒有跟她提起這個人呢?
一聽到“遲封寒”三個字,陸熏然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慌亂地四處掃了掃,好在這個時候江小雅被他抱在懷裏,所以也就沒有看到他如此慌亂的表情。
過了有好幾十秒的時間,陸熏然回答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隻是我的一個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