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熏然因為遲封寒的出現而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的時候,作為堂兄弟的陸炘程,日子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祝以寧的身體雖然一天一天地在好轉,犯毒癮的次數也在與日俱減,但是隨著身體情況的恢複,祝以寧對陸炘程也越來越冷淡,有好幾次陸炘程想要和祝以寧說說話,祝以寧要不就是拿被子蒙著頭裝作已經睡著了,要不然就是情緒爆發讓他馬上離開自己的房間。
所以,過了有四五天的時間,祝以寧和陸炘程交談的話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十句。
“你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麼?”佐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醫學雜誌。之前他手臂上所受的傷並不是很重,休養了這麼幾天自然也恢複地差不多了,所以日子也就過的越來越順心遂意。
鮑威爾坐在一旁,聽著佐藤的問題,自然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隻是簡單地搖了搖頭。
“我是說你真的沒有發現祝以寧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佐藤闔上了手中的醫學雜誌,眼角餘光瞟了瞟二樓那一扇緊閉的房門,雖然祝以寧一直在盡力掩飾,可是佐藤還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在鮑威爾的記憶裏,祝以寧一向都是這麼地任性,不管是多年前還是多年後,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現在這麼對陸炘程發脾氣在鮑威爾看來的確是沒什麼可奇怪的。
大概是因為先前陸炘程欺負她欺負地太狠了,所以她要把這筆賬算回來罷了。
可是相同的情況落在佐藤的眼裏卻是不同的猜測,他對於鮑威爾如此簡單的想法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毒癮雖然正在戒除,可她現在已經越來越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
一開始的時候祝以寧雖然也不待見陸炘程,但是大喊大叫的次數並沒有像今天這樣頻繁。
索菲亞正在擺弄著新買回來的咖啡機,聽到佐藤的話,手裏的動作便是一頓。佐藤的話也算是驚醒了她,的確,這幾天她也逐漸感覺到了祝以寧在情緒控製方麵的確是有一點障礙。
在麵對他們這些人的時候還好,可一旦麵對的人是陸炘程,她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不那麼歇斯底裏地吼叫出來,一開始的時候索菲亞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的確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這樣的現象他們又要怎麼做出解釋呢?
明明祝以寧身上的毒癮已經快戒得幹幹淨淨的了。
“不打算把你的發現告訴陸炘程麼?”鮑威爾被佐藤這麼一說,頓時心裏也覺得有點瘮得慌,但是要怎麼和陸炘程說這件事情,他向來是沒什麼經驗的。
“這還隻是我的懷疑而已。”佐藤把醫學雜誌扔到茶幾上,此時陸炘程正在祝以寧的房門外徘徊,顯然也沒有聽到他們在客廳裏的對話。
“你看楊幼安不就能好好地在裏麵和祝以寧談話麼?我看她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故意和陸炘程對著幹,你是真不知道當初為了倒追這個臭小子,祝以寧到底受了多少罪。”鮑威爾現在一想起從前的事情還是會覺得很生氣,當時為祝以寧覺得不值,現在還是一樣覺得不值。
因為今天陸熏然要和遲封寒開會,所以楊幼安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便借著這個機會過來看看祝以寧。
他們已經在裏麵聊了將近有半個小時,也沒看到祝以寧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所以,佐藤剛才所說的一切的確還隻是他的推測,得不到任何證據的支持。
隻是,現在讓佐藤覺得在意的並不隻有祝以寧這一個女人而已,對於他來說覺得礙眼的人反而是那個明明早就可以離開,可是一直都賴在這裏不走的麻煩的女人索菲亞。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時候走?”佐藤看到索菲亞還有閑情逸致在客廳裏研究咖啡機,頓時便覺得心中又是一陣煩悶,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個女人。
鮑威爾看了一眼索菲亞,又將目光重新鎖定在佐藤的身上。
或許就連佐藤自己都沒有發現,如今他和索菲亞的相處模式就和當年的祝以寧和陸炘程一樣,一個追一個逃,隻是如今的佐藤比起當年的陸炘程來更誇張了一些,因為他還帶著對索菲亞明晰的厭惡。
“她是陸炘程請回來的醫生,自然是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鮑威爾並不知道佐藤和索菲亞之間有什麼樣的過往,但是正如江小雅所說,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著很深的誤會,要不然不會一見麵佐藤對待索菲亞就好像是好幾世的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