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指著床頭,那裏劃了兩個數字——三五
“什麼意思?”紀韶皺眉,“門牌號嗎?”
柳晨搖頭,“不知道。”
他彎著腰看了看,好像是指甲劃的。
房間突然有輕微的聲響,柳晨的毛孔豎起,精神高度緊張,“什麼聲音?”
紀韶看著桌子底下,“是老鼠。”
大概是他們來了,那隻老鼠受驚的到處亂竄。
崔鈺貼著紀韶,紀韶站那兒沒動,給他蹭著。
鼻子裏全是難聞的味道,柳晨的臉色青白交加,“操,真惡心!”
紀韶掃視房間,“柳晨,還找不找?”
柳晨咬牙,“找!”
可問題是找什麼都不知道。
他蹲下來看床底下,裏麵堆放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皮箱子,廢紙箱,扳手起子,什麼都有。
離最近的紙箱子裏發出呲呲聲,像是有個人在一下一下的抓撓,柳晨屏住呼吸,嚇的說不出話來,下一刻就見一隻老鼠從箱子裏跑出來。
柳晨麵色發白,他差點失禁了。
“這裏的老鼠真多。”紀韶把椅子拉到角落,望著牆上的照片,崔鈺亦步亦趨的跟著。
“崔鈺,你連鬼都不怕,怎麼這麼怕老鼠?”
“誰說我不怕鬼?”崔鈺的呼吸很輕。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在一個死人的房間提那個字?”柳晨咬重死人,提醒他們。
紀韶咳一聲,沒再說。
房間不大,桌椅,床,衣櫥,這些一擺,幾乎就滿了。
因為有老鼠,崔鈺什麼都沒碰,手插在口袋裏,隻在紀韶需要他時,給出自己的想法。
“衣服還真不少。”紀韶看著有些亂的衣櫥,打算關上時發現了一個格子的旅行包,他頓了頓才打開包,裏麵有t恤,短褲,泳褲,還有一張火車票,目的地是海南三亞,張大虎要出遠門。
紀韶拿起那張火車票,上麵的日期是二號,就是張大虎死的那天。
他的後背生出涼意,當天就要去海南,那怎麼可能會自殺?
“把車票帶走。”
耳邊的聲音毫無預兆,紀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狠狠抹臉,“你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嗎?”
崔鈺湊近紀韶,呼出一口氣。
紀韶,“……”
沒過多久,三人都受不了那股子腐臭味,在張大虎的房間裏待了一會就想離開。
“柳晨,你把門關上的?”
“沒啊。”
在柳晨回答時,紀韶的手已經放到門上,他的臉色一變,用力去拉門,可是他怎麼用力都拉不開。
就好像……門外有隻手在拽著一樣。
柳晨看到情形,他也變了臉,“我擦!出不去了?”
紀韶沒回應,換了左手拉門,在嚐試的過程中,他的中指無意間被冒起的木頭刺到,破了皮,隱隱有血往外滲。
一直站著沒任何舉動的崔鈺見狀,他立刻將手從口袋拿出來,蹙著眉心說,“你又把手指弄破了。”
溫潤的語氣裏帶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