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是一樣沒說。
坐在後排,紀韶把頭上的帽子壓壓,閉著眼睛睡覺。
口袋的手機傳來震動,紀韶摸出一看,他立刻把後背從椅子上拉開,坐直了身子。
“喂,崔鈺。”
那頭是崔鈺的聲音,“在哪兒?”
紀韶說,“車上。”
他忽然問,“你的手機不是被偷了嗎?”
手機那邊沉默了。
紀邵看了眼手機,還通著,他追問,“人呢?”
“我在。”崔鈺說,“你現在一個人?”
“是啊。”紀韶懶懶的眯著眼睛看窗外,“我有點急事要去外地一趟,就沒跟你說。”他怎麼覺得崔鈺的語氣變的像另外一個人。
“你還沒說,手機不是被偷了嗎?”
紀韶重複問了一遍,他隱約感覺那個答案非常重要。
頓了一會兒,崔鈺說,“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我去找你。”
紀韶挑眉,“不用了,我下午就回來。”
崔鈺說,“聽話。”
紀韶的麵部抽了抽,“好吧。”
掛完電話,紀韶的嘴巴上下碰了一碰,怪了,他剛才怎麼有種崔鈺很冷的錯覺,還有點慌。
總不至於是擔心他一個人出門,被人|販|子拐走吧。
後半段路程,紀韶睡著了。
他又做了個夢。
不再是前晚那個,看不清麵孔,這回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夢到崔鈺了。
崔鈺穿一身黑袍,坐在漆黑的椅子上,整個大殿都是黑的。
陰森森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還是看戲的旁觀者,結果等他往下看,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劈掉了一半。
活生生嚇醒了。
紀韶跟著人群下車,裏麵的秋衣濕透了,頻頻做噩夢,又見鬼,他都有種感覺,自己是不是快要去地府了。
在車站外麵,紀韶看到少年站在路邊,眉眼陰冷,整個人都仿佛被太陽隔絕,在撞上他的目光時,少年的眉眼轉變的柔和。
那一絲變化很大,卻轉的自然。
紀韶穿過馬路,走到崔鈺麵前,“你怎麼比我還快?”
崔鈺微笑,“我就在附近。”
紀韶坐在後麵的欄杆上,“說吧。”
“如果我說,我沒有跟你一起回家,你昨天見的那個不是我。”崔鈺輕聲說,“紀韶,你信嗎?”
紀韶的瞳孔一縮,“我信。”
他從學校離開就碰到邪門的事,進去那輛鬼車,又發現自己在另一輛火車上,找來的發小跟他印象裏的不太一樣。
麵對崔鈺愣怔的眼神,紀韶快速捏了一下他的下巴,“你不會騙我的。”
這一刻,崔鈺的喉結滑動,垂在兩側的手指收緊,他在緊張。
紀韶並沒有察覺。
“那他是誰?”
崔鈺抿唇,“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紀韶,我不會傷害你。”
又是不能說嗎?紀韶眯了眯眼,他說笑,“剛才在車上,我夢到你了。”
崔鈺抬眼看他。
“夢到我被劈成兩半了。”紀韶撇嘴,“你坐椅子上欣賞。”
崔鈺的呼吸一滯,唇邊的笑容僵硬,又在轉瞬間恢複。
他按著紀韶的胳膊,用力抓緊,“那一定很疼吧。”
“也許吧。”紀韶聳聳肩,都劈開了,估計也感覺不到疼了。
他有些怪異,這對話好像之前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