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世,從前還是現在,他都迷戀這個人,誰也不能插足。
在床上抱了一會兒,紀韶拿了羽絨服穿上,去廚房下麵,體力消耗太大,他餓了。
路過客廳時,紀韶下意識去看放在一角的搖椅。
那椅子一搖一搖的。
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顯得很詭異。
紀韶還好,鬼已經見過不少了,他換了個方向,朝椅子那裏走去。
大概不到一分鍾的路程,紀邵腦補了很多畫麵,譬如一個紅衣小孩坐在那裏,或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一截手指之類的。
等紀韶站在椅子麵前,那裏什麼都沒有。
他挑了挑眉毛,目光繞著椅子,查看了一圈。
“風嗎?”
紀韶自言自語。
一陣寒風,紀韶打了個哆嗦,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去,轉身去廚房。
在紀韶背過去的那一刻,搖椅又開始搖了,一下一下的。
快走到廚房的時候,紀韶突然把牆壁上的幾個開關都按了。
客廳,廚房,過道,幾個地方的燈都亮了起來。
紀韶在原地掃視,他準備收回視線時,斜對麵的門打開,紀父的身影出現。
“小韶,你怎麼開這麼多燈啊?”
紀韶說,“忘關了。”
按掉幾個不需要的燈,紀父皺眉,“你站廚房幹什麼?”
紀韶說,“煮碗麵吃。”
“煮麵?”紀父看一眼牆上的鍾,快十二點了,“都這麼晚了,還吃什麼東西?”
他擺擺手,“吃完了就趕緊睡。”
說著就進了衛生間。
紀韶把廚房的玻璃門拉了大半,去開液化氣燒水。
想了想,紀韶把羊肉湯放了一些。
他在小桌上的塑料袋裏拿了三棵青菜,一片片掰開,用水衝洗幹淨。
正要扭頭去拿湯碗,紀韶嚇的都快靈魂出竅了,“爸,你沒事站那兒幹什麼?”
紀父不知何時在玻璃門那裏,“小崔睡了?”
紀韶還嚇的沒緩過來,“沒有。”
“哦。”紀父叮囑,“早點睡,以後別玩兒太晚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紀韶點頭,他見玻璃門邊的人沒走,忍不住撇嘴,“爸,你是不是也餓了?”
紀父咳一聲,“有點。”
紀韶,“……”
他煮了兩碗,自己一碗,另一碗端給紀父。
“荷包蛋看著不錯。”紀父說,語氣慈愛欣慰,“還知道撒香菜。”
他吃了一口,笑著連歎兩口氣。
“爸,那不是魚翅。”紀韶嘴角抽搐,“你想吃,我放假在家天天給你煮。”
“你回房吧。”紀父低頭吃麵,沒再說話。
紀韶拿著兩副筷子進房間。
崔鈺還維持著不變的姿勢,連外套都沒穿,好像在發呆。
“想什麼呢?”紀韶把麵放桌上,“還在回味?”
崔鈺揉了揉眉心,“嗯。”
紀韶差點撞到桌角,他把外套拿到崔鈺肩上一披,“那就吃完再繼續。”
崔鈺一愣,“給我也煮了?”
“一半。”紀韶把桌子挪到崔鈺那裏,他坐在凳子上,拿筷子把蛋夾開,一分為二,把大半的給崔鈺,他自己吃了小半塊。
崔鈺看著那大半個蛋,走神了。
紀韶敲敲碗口,“你吃不吃?”
崔鈺低頭把蛋吃了,跟紀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解決了一大碗麵。
躺床上的時候,紀韶翹著腿,無聊的問起一件事,“崔鈺,你第一次打飛機是什麼時候?”
崔鈺笑,“沒打過。”
紀韶翻白眼,“扯。”
“不說實話是吧?”紀韶撓崔鈺的癢癢肉,崔鈺沒反應。
紀韶又去撓崔鈺的胳肢窩。
崔鈺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反而是紀韶累的夠嗆,被窩裏的熱氣都沒了。
崔鈺把被子拉拉,“你歇會。”
“以前我一撓你,你就打滾求饒。”紀韶枕著手臂,“現在不怕癢了?”
崔鈺闔著眼皮,“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不怕了。”
他說,“我困了。”
紀韶打了個哈欠,也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最開始說困的人睜開眼睛,目光清明,無一絲睡意。
崔鈺側過身,把枕邊的人摟著,整個人都靠了過去。
後半夜,崔鈺回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