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變的微妙了起來。
紀高瑞見自己兒子那副戒備的姿態,生怕他會搶了什麼,他著實有點發懵。
他再看看床上躺著的兩孩子,一前一後,貼的還挺近,前麵那個除了臉有點紅,其他的還好。
後麵那個呼吸有點喘,看起來像是在忍耐什麼。
紀高瑞略一審視,他二話不說就彎下腰,手指放在被子上麵。
紀高瑞撩開被子的前一刻,崔鈺坐了起來。
從拉下秋衣,向前一挪,一擺動,快速和紀韶分開,把褲子一拽,一係列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啵的一聲響埋沒在了被窩裏。
紀韶的麵部一抽,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小紀紀被那股力道強行拔|掉,幹立著,他幽怨的瞪了眼自己的父親,又偷偷在崔鈺腰部捏捏,心裏跟毛撓了似的,難受。
以後崔鈺在,房門一定要反鎖。
如果讓他爸撞到他跟崔鈺光溜溜的抱到一起玩,可能會氣的……
紀韶左右瞥瞥,書桌那邊靠牆放著的那把□□應該會劈到他身上。
想到他和崔鈺的事,紀韶的臉上浮現與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沉重。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在大學裏談戀愛,一場或者幾場,工作後娶個女人,再遠了他還沒想,而崔鈺就是他的發小,兄弟。
也許在他結婚當天做他的伴郎,也許畢業後各奔東西,感情疏遠了。
紀韶絕對不可能料到,有一天他跟自己的發小睡到一起。
還差點被他爸看到。
在被窩裏撫了撫小紀紀,紀韶把它硬塞進去,慢吞吞倚著床頭起來,使勁抓抓頭皮。
他是不可能放棄崔鈺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紀韶喜歡崔鈺,是那種一旦開始,就沒辦法控製的喜歡,就好像是觸碰到了某個機關。
察覺紀高瑞的視線,崔鈺若無其事的勾到被子上的毛衣套上腦袋,“叔叔,雪還在下嗎?”
紀高瑞見兩人已經起來了,就沒再催,“昨個夜裏就停了。”
他的目光被書桌上的速寫本吸引,過去拿起來翻翻。
速寫本很幹淨,裏頭是一些花草樹木,山石河川,僅有的人物就是他兒子。
畫的不多,就兩張,一張是紀韶手抄在口袋,整個人懶洋洋的倚著牆壁,另一張是紀韶在畫架前畫畫,眉頭皺著,表情認真。
紀高瑞鏡片後的眼睛一眯,他笑起來,讚賞道,“小崔,你這畫的不錯,進步很大。”
高中那時候,他給小韶報了一個美術班,沒過幾天,就在畫室見到崔鈺。
當時紀高瑞很是驚訝,尤其是在看到對方畫的石膏之後。
他是老師,天賦這東西他最了解,也見多了,卻還是震驚了一把。
崔鈺繼續穿襪子,平靜的說,“隨便畫的。”
紀高瑞聞言,這可不像是隨便就能畫出來的,神韻如此逼真,不是反複觀察,是表現不出來的。
這孩子天資好,又經常跟小韶待在一起,難免就熟悉了。
紀韶說,“爸,媽叫你。”
紀高瑞聽客廳的聲音,就把速寫本放回去,“來了。”
人一走,紀韶就變了臉色,他一臉欲|求|不滿,“不是說不起來嗎?”
崔鈺穿褲子的動作一停,古怪的看他,“我什麼時候說的?”
紀韶扯開嘴角,“那你撓我幹什麼?”
崔鈺無語,“我那是叫你快起來。”
紀韶,“……”
他又躺回去,還翹著。
“不幫我嗎?”
崔鈺掃了一眼,又掃了一眼,他下了床,趿拉著棉拖往房門口走。
紀韶愕然,就這麼走了?他不死心的說,“真不幫我?”
可憐巴巴的語氣。
崔鈺扭頭白了他一眼,“我鎖門。”
紀韶一聽就樂了,“媳婦兒,快過來。”
崔鈺的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轉身,“你叫我什麼?”
紀韶挑眉,“媳婦兒。”
他看崔鈺神色異常,“不喜歡?”
崔鈺搖頭,他很歡喜。
歡喜的不敢把自己內心的情感表露出來,怕嚇到紀韶。
紀韶看崔鈺還杵在原地,他迫不及待的跳下床,三兩步就把房鎖上,扛著崔鈺回被窩。
不知道是不是那聲稱呼的原因,崔鈺的情來的特別快。
紀韶幾乎招架不住,靈魂都跟著顫抖。
他倆出去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紀高瑞在陽台殺魚,滿屋子都是一股魚腥味。
正在擦桌子的紀母把抹布一放,去廚房提了個袋子出來,“小崔啊,這魚是你紀叔叔早上去河那邊買的,從河裏剛打上來的,活蹦亂跳的,你拿回去,找個桶養著,準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