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石山。發現緊挨著石山,在一片彌漫的霧氣中,有一片荒蕪的田地,地麵草叢都結滿了冰霜,在炎炎烈日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地壟上有一條小道,似乎是不久前被人工開墾出來的,在寒氣滲透下,雜亂的腳印清晰可見,順著腳印往裏走去,在小道兩旁是一片掛著冰溜子的灌木叢。
他們的身體早已寒暑不侵,倒是沈文君被凍的不輕。玉清見他這樣便施了一個法,讓沈文君身體裏充滿火,這樣就不會冷了。
他們一起邁步走進去,也隻是感覺一陣清涼,但越往裏麵走,冰冷的氣息越是濃厚,灌木叢中,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蟲鳥走獸,都是猶如冰雕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陌子桑瞳孔一縮,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麵,玉清和沈文魏跟在後麵,也不由的停了下來,沈文君詫異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了?有什麼事?”
陌子桑默然不語,手指朝遠處一指,他們順著他的指頭望去,也不由的有些呆滯。
灌木叢中,有一副栩栩如生的冰雕,一條手臂粗細的毒蛇,正揚起三角腦袋,張著血淋淋大嘴,撲下一隻肥囊囊的倉鼠,時間好像在那一瞬間的定格了,毒蛇讒言欲滴的唾液,倉鼠驚惶無措的表情,都活靈活現的展現。
“毒蛇正在捕食倉鼠,在這一瞬間被冰凍了。”沈文魏觀察良久,做出判斷。
沈文君讚歎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凍術’法術的效力麼?果然極為厲害。”
“走進去看看!”玉清麵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快步朝裏麵走去,一陣冷風刮了過來,寒氣逼人。
山道的路口,站著一個人,他衣衫襤褸,扛著鋤頭,腳下拖著一副鐐銬,一動也不動,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沈文魏大步上去,伸手一拍,不錯,果然是一個人,不過卻是個死人,他隻覺一股寒意自指尖直透入心底,趕緊縮回去,轉身一看,赫然發現這裏竟不隻這一個人。
放眼去瞧,一塊巨大的山石下,竟有著二、三十個人,有的揮鋤挖土,有的搬動石頭,有的抬運泥土,姿勢不一,但無不例外,都衣衫襤褸,腳拖鐐銬,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坐著幾名手執鐵鞭的武士,有的正在拂袖斟酒,有的正在咀嚼食物,似乎正在飲酒吃飯。
慘淡的光線,照在這些人的臉上,每張臉都保持臨死前的摸樣,並沒有什麼猙獰醜惡的摸樣,但那定格似的活生生麵容,看起來卻更為恐怖,置身此地,猶如地獄一般。
“這…這……這些人是?”沈文君跟了上來,他有一股遍體生寒的感覺。
玉清沉吟一下,默然說道:“從衣著上看,這幾名武士應該是某個府的家將,那些幹苦力的都是死囚,被那些人驅使過來鑿山開路。”
“可是他們是怎麼死的?即便就是築基期修士施展‘冰凍術’,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效果啊!”
玉清沉思不語,他抬頭張望,隻見在巨石下麵,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一股肆虐的寒風從裏麵吹了出來,落在他身上,刺骨奇寒,他的血液似乎都要凍結。
玉清瞬間想明白其中原委,默然道:“這些死囚在這裏鑿山,結果鑿穿了寒冰石窟,裏麵的冷氣釋放出來,瞬間凍結了附近的一切生靈,而並不是被‘冰凍術’凍死的。”
沈文君左右張望,覺得也隻有這樣的原因,才能解釋的通這般詭異的情景,不由變色道:“那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嗎?可是這石窟寒氣逼人,我們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