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忌廉送的。
聞人亦凝的樣子不像在說謊……而且靜深也相信她不會說這樣的謊。既然這女人選擇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取得她想要的東西,那麼區區一枚胸針,阮忌廉是不會吝嗇的。
誰知道,她會為了一枚胸針,而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韋靜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不,不是因為阮忌廉!而是,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的笑容,她那麼得意,自己曾經是那麼地看不起她,不屑將她當做自己的對手,可現在,她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還不肯安分地一步步侵略,簡直是喪心病狂。
再看看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居然會被這種女人所蠱惑……韋靜深忍不住將這種差勁歸到自己頭上,親生父親沒得選,但那個跟她訂了婚的男人,隻能怪自己眼光太差,他再饑不擇食也要看看對象好不好,而且還是顆窩邊草……哦,韋靜深倒忘記了,阮忌廉那貨哪有什麼床品,他最擅長的就是批量群睡嘛。
也許是靜深這一係列的表情變化太過豐富,連聞人亦凝都看得津津有味,還“好心”衝她安慰道,“韋小姐不要胡思亂想,我跟阮先生隻是朋友。”
自作聰明。
韋靜深在心底冷哼。她才不在乎阮忌廉跟她到底是朋友還是炮友,她在乎的是--但凡阮忌廉那家夥不開眼色跟她扯上瓜葛,這男人在她這裏的層次立刻跌到穀底,再無翻身的可能。
這樣想來,聞人亦凝反倒是做了件好事,給了她一個始終沒有找到的,解除婚約的理由。
也許阮忌廉會反過來笑她小題大做,隨便跟哪個女人玩玩有什麼大不了……可是,聞人亦凝不是隨便哪個女人,她是韋靜深打從心底瞧不起的女人,一輩子也不會將她放在對手席位的女人。
這麼想著,甚至也不覺得聞人亦凝有多可恨,她不就是想要跟她炫耀,自己有多厲害,韋靜深你服氣不服氣……嗬,靜深忍不住傲嬌起來,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比。
剛剛按耐不住的衝動,還真是失態了。
她收起胳膊,放過聞人亦凝,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換上了甜美疏離的淺笑,她優雅地衝聞人亦凝說了一個字,“滾!”
聞人亦凝先是一愣,旋即想到,這不過是她一貫的伎倆,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裝鎮定,雖然心有不甘,但卻還是在丟下一句“韋靜深,我看你能忍多久”之後,姿態窈窕地鑽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靜深心想,不能再對這個女人掉以輕心了,雖然她一直不屑將她當成對手,但……就當是一個礙眼的雜草好了,免得她日後越發招搖,不知天高地厚地長得更加茁壯,是時候該想點辦法,將她徹底拔除碾碎,也順道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分量。
至於,她為什麼要放她走……唉,靜深回頭看了看病房,家裏現在已經夠亂,當下要緊的,是搞清楚母親什麼態度,她跟父親的婚姻,還要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