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深也知道自己很作,在湯林翱麵前總是無法坦誠自己,也不願輕易低頭。
哪怕,她對自己接下來的艱難處境清楚得很。
不管韋林將來的發展走向如何,以她跟韋英賢關係惡化的程度,他都不會讓她再回到公司--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為自己跟母親多做一份打算。
還好靜深平時就有儲蓄的習慣,在國外也有信托賬戶,將自己的積蓄跟一些值錢的首飾都清算了一遍,不算豐厚,但卻實打實是自己的,哦對了,還有前些日子阮忌廉送她的那棟別墅莊園,就算他跟她要,她也不打算給他了--把這棟別墅賣了,可以算作她一筆大錢了,當然,前提是她手裏的房產證真實有效的情況下。
至於莊慧雲手底下,除了一些名牌包跟首飾,存款基本沒有,隻有名下的兩棟小商鋪,靜深將相關手續都找出來,連同自己的東西都寄存到銀行的保險箱裏,做好這一切之後,找了個律師朋友,委托他幫忙擬一份離婚協議。
靜深想得是,左右她無法回到公司跟韋英賢去抗衡,而聞人亦凝那邊說不上什麼時候又會鬧出些動靜,索性自己先下手為強,化被動為主動,或許更占優勢,
出於禮貌,她在谘詢過律師過後,給韋英賢打了一通電話,開門見山地坦誠了自己將委托母親申請跟他離婚,“一切都按照合理的法律程序來走,如果你不配合,那我隻好召開記者會,爆料你跟聞人亦凝的醜事……反正,這個家已經是這個樣子,也不怕再給觀眾們添一些談資了。”
拿著話筒的韋英賢聽著女兒冷靜的威脅,簡直覺得她已經喪心病狂,他已經接納阮家的建議,發新聞稿宣布韋阮兩家聯姻失敗,但商業合作繼續……這種被動的形勢讓他損失的不止是顏麵,還有被剝奪的決定權,短短幾天,阮家不斷派來賬目明細,反正中心隻有一個:沒錢!當初說好的注資數額在實際應用上根本不夠,還有很大一部分缺口,他質問阮家計劃不周詳,但阮家卻將責任推到他身上,“還不是你的好女兒靜深,把婚事弄砸了之後,所有讚助商都對我們兩家缺乏信任,原本可以延緩交款的項目必須提前打預付才肯出貨……”
這些惱人的煩心事,韋英賢還來得及找韋靜深算賬,卻不想,她竟轉過頭來當頭一棒,將算盤打在了逼迫他離婚上麵,她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是單純要給莊慧雲出氣,還不是想要分他一半的財產!
掛掉電話,韋英賢皺著眉頭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穿著職業裝的聞人亦凝卻敲門進來,手裏拿著賬目表,一看見他便笑盈盈開口,“出什麼事了,這麼不開心?”
看見聞人亦凝,韋英賢長長地鬆了口氣,他現在百分百信任的人,便是這個年輕的紅顏知己--雖然,關於莊慧雲那件事,他也懷疑過聞人亦凝,但她後來跟他說,自己那天去過醫院,是心有慚愧,覺得對不起莊阿姨想要道歉,結果卻被罵走雲雲,韋英賢聽得七七八八,但還是相信了他願意相信的。
後來,在核算阮家賬目的時候,韋英賢覺得應該找可靠的人來做這件事,正好聞人亦凝這幾天嚷著在家待著太無聊,便索性把這件事交給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