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家的事,如果當故事來聽的話……說實話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三兄弟表麵上兄友弟恭相親相愛十分和諧,但私底下老大狡詐貪婪,老二城府極深,湯林翱在小時候沒少在兩位哥哥身上吃虧,好在他被算計多了,反而曆練出了機靈勁,平時維持著中規中矩,不出風頭也沒什麼主見似的,實則在暗地裏處處提防,運籌帷幄,頗有種臥薪嚐膽的意思。
一頓飯的時間,湯林翱將家裏的大致狀況交代完畢,靜深聽完之後,總結了九個字出來:豪門水深啊豪門水深……
雖然她有點不理解,既然湯啟臣早已經定下規矩,家產由三個兒子共同繼承,為什麼他們還要爭個你死我活……不過,韋靜深的腦海裏,忽然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某些問題似乎也隨之迎刃而解。
佟順茹,她是湯啟臣的第二任妻子。
也就是說,湯林翱跟他的兩位哥哥並不是一位母親,湯啟臣說自己的財產平均分,那兩個人分跟三個人分的意義當然不一樣,所以他的兩位哥哥從小到大都喜歡擠兌他這件事,也就不難理解了。
但湯林翱卻告訴了她另一個秘密。
“我二哥湯林琛,並不是父親親生的。”
什麼?靜深驚得目瞪口呆,這種驚天大新聞,賣給報社都能賺好大一筆了。
按湯林翱的說法,湯林琛的父親曾是湯啟臣的得力助手,後來在一次事故中陰差陽錯救了湯啟臣一命,自己卻在醫院裏再沒有醒過來,就這樣,湯啟臣將他一歲多的兒子抱回了家,費盡心思做了好一番遮掩,連年齡做了更改,隻為了讓他的身份名正言順,當他親生的湯家二少爺。
靜深並沒有問湯林翱,這些他還沒有出生之前就發生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在那種環境下還能健康成長,不說他有兩把刷子,那也是標準的猴兒精。
怪不得這男人,身上偶爾會乍現出那種看似毫無破綻實際卻讓人無從靠近與了解的疏離,他已經習慣戴著麵具與保護層去生活了吧。
不過,一家三兄弟,卻是三種截然不同的身份,想來也知道,每天勾心鬥角相互算計的生活有多驚險刺激。
而就在靜深這邊正在咀嚼回味著這出豪門宅鬥劇情時,同一時間的另一個地點,星級酒店的粉紅色係套房內,湯林琛穿著睡袍躺在床上,懷裏一手攬著一個女人,另一隻手裏則夾著一根香煙。
煙氣嫋嫋下,湯林琛狀似不經意地衝那女人開口,“不是說好要對付那個韋靜深的,怎麼又派人去弄那個小模特去了?”
“二少怪我自作主張了?”那女人嬌嗔一笑,袖長的手指在湯林琛胸前打轉,“反正二少的目的就是想對湯林翱有所製約,既然從韋靜深身上下手失敗,那我們總得從別處扳回一城,現在看來,那小模特身上炸出來的效果,比想象中還要好,湯林翱肯定被她折磨得頭疼死了吧!”
“我要他頭疼做什麼!”湯林琛不以為然,“我要他像老大一樣,落個辦事不利的下場,再翻不了身!那小模特成不了什麼氣候,或者退一萬步,她想折騰點什麼事出來,老三幹脆同意跟她結婚,堵住她的嘴巴,那我們不就是白玩了這一場!”
怎麼能算是白玩呢?
那女人心想,若湯林翱真同意跟那女人結婚,第一個傻眼的人,就是韋靜深了呀!
當然……當著湯林琛的麵,她才不會將這番心裏所想講出來,嬌滴滴地纏上他的手臂,“看來是我太笨,惹二少生氣了,要不二少罰我?”
“罰你?”湯林琛看著她,麵容姣好曲線玲瓏,特別是眼波流轉嫵媚十足的那股子風情,翻過身來將她壓在身下,低聲淺笑道,“沒錯,是該好好罰你……”
這幾天,湯林翱按部就班地去公司報到,處理完事情就回來帶著靜深四處兜風閑逛,情緒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似的,十分愜意自在。
倒是靜深按耐不住,在倆人某天泡酒吧的時候衝他問,“那個……你打算一直關著莫妮卡?”
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措辭,不過,比起‘軟禁’,還是用‘關著’好一點。
“不然呢?”湯林翱衝她挑了挑眉,“我不是大善人,莫妮卡從認識我那天就應該知道,利益是我的底線,如果她想不開,硬要跟我作對,那我當然不能任由她胡鬧。”
靜深明白,有時候,多餘的婦人之仁隻會壞事,但是……不管怎麼說,莫妮卡也是受害者,現在又被湯林翱強製逼迫,隻能選擇妥協,處境也蠻可憐的。
“可憐?如果她肯安分一點,倒值得我去同情可憐,但她卻想倚仗這個去置換貪婪的利益,真是讓人生厭。”湯林翱一想到莫妮卡一心想要嫁給他的提議,就覺得十分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