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林翱笑著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忍了好久才抑製住想要更進一步的衝動,而正在這時,門鈴恰好響了起來,他訂的午餐送到了。
簡單精致的西式早餐,還加了兩份熱乎乎的濃湯跟烤土豆,算是把早午餐合並在一起了,倆人剛吃了十分鍾不到,不出湯林翱所料,佟順茹果然主動找上門來。
趕在湯林翱開門之前,靜深急忙將疑問發出,“你為什麼那麼肯定,你媽會先過來找我們?”
“很簡單……”湯林翱雞賊一笑,“昨晚我趁她不注意,順走了她的結婚戒指。”
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那枚細細的,連鑽石都沒有的鉑金戒指,得意不已地衝她晃了晃。
韋靜深總算明白,什麼叫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你不要是這副無語的樣子嘛,你信不信,要不是我夠機智,今天能不能見到老媽恐怕都是個問題,我這叫以智取勝。”湯林翱對她的反應表示很不滿。
“是是是,湯先生你很聰明,很了不起,在下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靜深一邊說著,一邊還誇張地衝他彎腰鞠了個躬,接著才抬起頭來衝他問道,“那麼,請問智者,我們現在能不能開門了?門外那位女士……也就是你的媽媽,敲門聲越來越大,我擔心再過幾秒鍾她恐怕會氣得直接找人炸了這間房子。”
“你小子,不愧是我生的,居然給我留了這麼一手!”
一進門,佟順茹便忿忿地瞪了湯林翱一眼,湯林翱不以為然地吐了吐舌頭,靜深則在一旁尷尬不已地衝佟順茹打了個招呼過後,借口溜到臥室裏,孰是孰非,讓他們娘倆自己去爭辯。
湯林翱殷勤地給佟順茹熱了杯牛奶,“老媽,生氣對皮膚不好哦,快坐下歇一歇,牛奶要不要加點蜂蜜?”
“少給我貧嘴!”佟順茹雖然口氣淩厲,但看著兒子細心體貼,還記得她喜歡喝牛奶的習慣,氣已經消了不少,便吩咐道,“多放點。”
湯林翱笑著將牛奶端過來,一同奉上的,還有被母親大人視如珍寶的結婚戒指。
一看到戒指,佟順茹的表情立刻又帶了幾分嗔怒,瞥了眼湯林翱,“你小子,竟敢動這件東西的主意,就不怕我收拾你?”
“怎麼不怕呢,可我更怕您興致大開,忽然想到要去什麼地方溜達,那我再見到您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沒辦法,才動用了您跟我老爸的定情信物。”
佟順茹將戒指戴在手上,樣子稍稍平順了些,湯林翱殷勤地將牛奶杯端起來送到她麵前,佟順茹皺著眉頭接過,喝了一口,總算是平靜下來,才衝他問道,“說吧,你急著找你爸爸,到底想幹什麼?”
湯林翱低下頭來,想了想,才衝她道,“抱歉媽媽,這件事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我覺得,至少要等我跟爸爸溝通過後,才能跟你坦誠。”
佟順茹放下杯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嘁,還跟我賣起關子來了!其實呢,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因為,你們兄弟三個最近明爭暗鬥,鬧得太凶,所以你想請你爸爸出來主持公道。但說到底,不就是想讓他把財產問題交待清楚,省得你們整天鬧來鬧去的。”
別看她整天無所事事,就以為她真的什麼不懂,佟順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以湯氏三兄弟特殊的身世,不管湯啟臣如何避免發生家族宅鬥,大抵是逃不脫兄弟幾人長大之後的麵和心非,隻是,她不忍心戳穿湯啟臣多年經營的苦心,這個男人,身上總有一種壓抑緊繃的宿命感,而且拒絕跟任何人分擔他的憂鬱,所以呈現在外的一麵,顯得冷酷且不近人情。陪在他身邊這麼久,佟順茹總是盡量以沒心沒肺的模樣去影響他溫暖他,就算不能永久性地根除他身上暗藏的陰翳,但不去觸碰,也是一種愛的方式。
所以,她也不希望湯林翱去刺破他的僥幸。
“老三,你自己也感覺得到,即便沒有錢,但卻並沒有真正影響到什麼,你愛靜深,她也愛你,不管兩個人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想,你們都會很開心。家裏的事,你大哥跟二哥有意刁難你的事,我都清楚,你爸爸也很清楚,但如果,你把這些事情都赤裸裸地擺在你爸爸麵前,他會很傷心,也很失望,而我不想看見他難過的樣子。所以……”佟順茹頓了頓,伸手抓住湯林翱的手,“答應媽媽一件事好不好,就算你要找爸爸,也請你直接告訴他,你願放棄湯家所有財產的繼承權與管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