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林琛嘴角一撇,冷冷道,“就憑你這演技,也想騙到我?”說著,再按耐不住失控的情緒,走到湯啟臣麵前,“老頭子,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別以為現在默不作聲,我就不敢動你!”
盡管他已經氣急敗壞,但湯啟臣卻是壓根不理睬他,偏過頭來看了看湯林翱,好不輕鬆地衝他打趣道,“換了你呢,你會怎麼做?識時務一些,還是當個冥頑不靈的死老頭?”
湯林翱不禁一笑,故作遺憾地聳聳肩膀,“看來,咱們爺倆的脾氣注定都是不討喜的類型啊。”
看著倆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在一旁輕鬆打趣,湯林琛不僅徹底被激怒,還有種被侮辱的憤恨,正要揪起湯啟臣的衣領再次施壓,卻在這時,被手下一個心腹大聲叫住,接著走過來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湯林琛有些不耐地皺皺眉頭,但再看麵前的湯啟臣跟湯林翱,忍了忍,還是退出了房間,走到隔壁的一個休息房,看著裏麵的聞人亦凝,臉色不善地問,“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乖乖待在家裏嗎?”
“等了太久不見二少回來,我想肯定是湯老爺太難纏,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二爺分憂解難。”聞人亦凝笑著湊過來,口氣謙虛地拿捏著措辭。
因為當初發現湯啟臣跟湯林翱一起出現在康霆酒吧的人是她,之後湯林琛才在這幾天增加了人手盯著湯家,所以對於她未經允準貿然跑來,算是功過相抵,湯林琛並未動氣,隻是著急想問,“你說你有辦法對付他們,是什麼?”
聞人亦凝的辦法是,既然湯啟臣十分頑固,那不妨從湯林翱身上下手。
“廢話!”湯林琛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要先對付老三,不然幹嘛要趁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一鍋端,我當是什麼好主意,你……”
“二少先別氣嘛!”聞人亦凝急忙賠笑,“我說的‘下手’,跟二少那種打打殺殺的下手可不一樣,湯老爺是什麼人?尋常法子怎麼可能管用,而且要是對父親兄弟沾了血,二少心裏也不一定好受,我是想啊,要是你信得過我,不如把三少爺帶出來給我見見,我勸他幾句,可能他願意站在你這邊,幫你說服老爺子也不一定呢。”
湯林琛看了看她,的確,他剛才是打算用老三威脅湯啟臣,必要時動用一點極端手段也未嚐不可。隻是,湯啟臣到底是他的養父,如果不是非做不可,他並不像把彼此都逼到絕路,不管怎麼說,他將來還要在圈子裏混,若鬧出殘害手足逼迫父親的消息,對他絕沒有一點好處。
聞人亦凝說她有辦法解決,相比自己,肯定是軟刀子,這女人的心機他很清楚,左右自己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那就相信她一次好了。
“我給你一個小時,最好別浪費我的時間。”湯林琛冷冷道。
一個小時?用來對付韋靜深,足夠了。聞人亦凝這麼想。
而早在她決定要來找湯林琛的時候,就已經給靜深打過電話,讓她到這裏來跟自己碰麵,算算時間,她應該是快到了。
順利說服湯林琛,從他手裏要到了湯林翱,聞人亦凝站在屋子裏隻看了那個被人帶進來的男人一眼,整個人立刻便覺得意忿難平起來。
憑什麼?不管是阮忌廉還是湯林翱,她韋靜深找到的男人,總是樣貌出眾,還一個比一個家世雄厚。
反觀自己,明明哪裏都比她強了不隻一點兩點,可在男人緣這方便,先是為了前程忍辱負重跟韋英賢那個老家夥曖昧周旋,接著好容易將韋靜深的未婚夫阮忌廉搶過來,可那家夥偏偏是個重利忘義的男人,一見她落難,便狠心將自己甩掉。後來,為了報複韋靜深,也為了有朝一日能東山再起,她不得不忍著屈辱委身樣貌平庸且心思冷酷的湯林琛,整日奴顏脾息隻為討得他的歡心,可縱是如此,他還是不怎麼把她當一回事,心情好時待她客氣些,若是心情差時,便對她冷漠刻薄,簡直不把她當人看!
可即便如此,事已至此,湯林琛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在看清了自己無法將這個男人駕馭在手心之後,聞人亦凝便也認命,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湯林琛的敵人是整個湯家,倆人勉強算是目標一致,隻要逮到機會,她還是有辦法對付韋靜深的!
機會,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