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會接聲應下!
"初次登門拜訪董事長和夫人,本來該事先請示,但是聽林小姐說要回來探望,我就想著也一起過來。"尉容微笑有禮的說,"所以,今天很冒昧。還有二小姐,也請諒解,並非有意打擾。"
蔓生適時開口,"爸,靜姨,我來介紹。他是尉容,公司新聘的獨立董事。"
最詫異的要屬林憶珊,這樣一個集容貌與才幹於一身的男人,毫無疑問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可是你剛剛說,你就是那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話一出口林憶珊也驚覺不對,"我隻是想知道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二小姐不需要對我感到冒犯,反倒是我,才要再次向二小姐致歉。因為一些誤會,才讓二小姐在外受到旁人的詆毀汙蔑,這樣的事,我實在是感到很抱歉。"他將責任全都攬在身。
林憶珊又是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會引起這樣的誤會?"
尉容似有些懊惱,"那天林小姐約我去餐廳用餐,但是不巧,預定的席位是莊小姐退席不要的那一張。"
"我一直很懊惱,為什麼當時沒有直接把那一桌讓給莊小姐?"尉容真似煩惱說,"哪怕莊小姐不為我們買單,我也是該讓給她。畢竟,莊小姐也是早就認識的友人。"
"你和莊宜認識?"林憶珊愈發糊塗。
"有次溫少東設家宴,那晚我也有去。也就是那天,我遇見了林小姐。"他直接將她一起拉下水。
蔓生隻能應道,"……是,那天我也有去。"
林憶珊在此時說,"根本就是仗勢欺人!自己定的桌子退了不要,還反咬別人!"
"那後來又是怎樣了?"林父接著問。
尉容回道,"其實隻是一張桌子,實在是沒必要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和莊小姐起爭執,畢竟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但是,林小姐當時沒有答應。"
"我也是很意外,林小姐平時待人很和善,可那天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尉容像是陷入回憶,"後來我問她,她告訴我,別人怎麼說她不要緊,但是說林家的不是就不行了。"
她有這樣說過?
尉容安撫一般催促著道。"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家人都知道了,你也不要再隱瞞了。"
現在,他是要她說謊?
已經被逼上梁山,蔓生遲遲開口道,"那天莊宜指著我們痛罵,然後請我們離開,讓我們滾。"
"我請她不要這樣,大庭廣眾,就算她不顧及我和她的關係,也該為她的表哥著想,影響實在不好。"蔓生用簡單的字句陳述過程。"但是,她完全聽不進去。"
林憶珊憤憤道,"她是把我們林家都罵了一通吧!"
"其實也是因為我的關係。"尉容沉歎道,"才會讓莊小姐誤會了林小姐也誤會了林家。抱歉,林小姐,那天害你被潑了一身水。"
"她瘋了嗎!"林憶珊簡直氣瘋,"爸,媽,你們也聽到了?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昨日林憶珊不在家,出門和友人出行。沒想到偶遇莊宜,結果起了爭執。今天她剛一回來,就來朝父母報告此事。
"爸,你的女兒被人在外麵這樣欺負,難道你都不說句話?"林憶珊現在是實打實的理直氣壯,"她這樣看輕我們林家,我實在忍不了!"
"還不就是她的表哥是溫尚霖?"林憶珊想起莊宜怒罵她的情形就一團火,"可大姐還是她的表嫂,她從來也沒有放在眼裏過!"
"憶珊,好了!"高長靜及時製止女兒在外人麵前談論家事。
林父聽過所有事情後,他沉聲說,"事情我也已經了解,誰是誰非,就這樣過了吧。"
"爸!"
"難道你被蛇咬了一口,也要反咬它一口?"林父凝眸問,林憶珊一下止住。
"尉先生。"林父望向尉容,一雙深沉眼眸注視著他,"出門在外總是會遇到許多不便,請你也不要自責。隻是,那位莊小姐也是名門閨秀,好端端的,她又怎麼會誤會你的身份?"
果然,有閱曆經曆過風雨的長者不會被旁人的話語帶偏思緒。
尉容道,"我和莊小姐是在溫少東的家宴相識,其實開始的時候,莊小姐熱情開朗,待我很友好。後來因為襯衣不小心被灑了酒,所以我隻能事先告辭離開,從而也不小心婉拒了莊宜小姐的邀舞。"
眾人一聽,當下隻以為是莊宜對他動了心,但是奈何旁人無意。
"誤會發生後,我又想大概是因為莊小姐不知道我的身份,當時我任職於華豐。"尉容無奈笑了笑道,"畢竟,我這張皮相,好像很容易引人誤會。"
眾人都很是一致的往他那張臉去瞧,真真是好一個貌賽潘安。
"相貌都是天生父母給的,哪裏能怪?要怪就怪別人自己不長眼,沒有這個好眼神。"林父最終道,像是也被信服。
蔓生聽到父親的話語,她心想可不是,要怪就怪自己,沒有好眼神。
"坐吧,怎麼還站著?"林父這才邀請他們入座。
……
午後清茶一壺。
林父道,"你出任公司獨立董事,我沒有意見。隻是以你的資質,完全可以留在更好的公司,你為什麼要選錦悅?"
"董事長也知道,我現在受聘於錦悅,但還身兼其他幾家公司。原本其實我近期不打算再接任新公司,因為太忙碌。也有些想清靜一段日子的打算。但是因為和林小姐相識,當時她勇於尋求梁小姐合作的執著精神,讓我覺得她很有膽識也很不懼怕被拒絕。"尉容娓娓道出原因。
"有天梁小姐在忙,我看她等的太辛苦,所以想勸她還是先回去休息。"尉容提到那一天,蔓生也還記得。
林父直接道,"怕是不想見吧。"
"董事長您見多識廣,什麼也瞞不了您。"尉容道,"當時我也不忍心,所以我告訴她,像林小姐這樣長著一張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臉,實在是最好騙了。"
"可是您猜她怎麼說?"尉容低聲問,林父的目光挪向林蔓生。
被父親突然注視,那目光不是冷漠的亦或者命令,蔓生有些失神。
"她卻問我,"尉容道出那日她所言,"如果我真有這樣一張這麼好被看穿的臉,那別人和我談生意的時候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