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澤向容氏提親,要娶那位容柔小姐?
這絕不是偶然,而是故意而為!
蔓生望著蕭從澤,雖生得英俊不凡,一雙眼眸炯炯有神,卻閃爍著陰險光芒,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得意。此人一向陰晴不定,性子更是詭異到難以捉摸。
僵持之中,尉容一言不發。
王燕回也不出聲打斷,隻是沉眸笑看這一幕。
楚映言坐在一旁,不時看向尉容,又不時看向蕭從澤,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即便是楚映言,但是有關於尉容的親生母親也是知之甚少。直到前些日子,在老太爺的壽宴上,當大夫人直指表嫂王子衿和尉容表哥有私情的時候,那位容氏千金才被提起。
那也是楚映言第一次聽聞尉容生母的名字--容詠慈!
隻不過,楚映言也是此刻才得知原來容氏是在北城。
"尉總,林副總,你們兩位不敬我一杯為我道喜?"蕭從澤卻是笑容愈發飛揚,酒杯輕觸,目光挑釁,"來!還不斟酒!尉容和林副總麵前的酒杯還是空的!"
立刻,一旁的下屬上前端起酒瓶將空杯斟滿。
酒水已經滿上,尉容卻一動不動,依舊沉默不言。
聽聞這場突然被告知的喜事,還是蔓生最先開口,思量一瞬道,"親上加親當然是好事,蕭氏雲商也是大家大業,津城有名望的世家,真成了親家。那可是我的福氣了。隻不過,這件喜事八字還沒有一撇,等真確定了,媒體新聞應該都會祝賀。到那時候,我們一定道喜。"
兩家聯姻為了壯大聲勢,媒體消息一定會放出。更何況是蕭氏這樣的家族,以蕭從澤的處事手段一定會張揚到滿城皆知。但是現在,隻不過是蕭從澤獨自宣布,空口無憑自然不能作數。
"林副總還真是謹慎。"蕭從澤笑了一聲,"把我們蕭家誇的這樣好。"
但她的確有誇獎,卻不曾讚揚他蕭從澤半句話,不過是圍繞著蕭氏雲商而言!
"我隻是實話而已。"蔓生回以微笑。
蕭從澤又道,"我這個人,就愛聽實話。雖然蕭家和容家的喜訊還沒有對外宣布,可這一杯酒還是該先預祝這門婚事順利大吉。"
這下倒是逃不開了,蔓生舉杯,輕聲喚道,"尉總,我們一起預祝蕭副總吧。"
眾人都望向尉容,從入席後還不曾說過一句話。
終於,他端起酒杯,和林蔓生一起舉杯相敬,低聲一句,"恭喜。"
三人對飲喝下這一杯,蕭從澤暢快道,"其實我能夠和容柔小姐結親,那才是修來的福氣。容氏連城,可是北城的翹楚,地方一霸!"
"連城集團?"楚映言不禁愕然驚歎。
那可是北城數一數二的知名集團!
……
莫說楚映言詫異,蔓生也同樣感到驚奇。
北城距離宜城並不太遠,年少時候,蔓生就經常會跟隨父母前往北城。因為父親當時常年在兩座城市之間奔走的緣故。蔓生的孩提時光,幾乎大半都留在了北城。
長大後每次前往北城做客,姑姑林付娟總是會一遍一遍提起連城集團,那樣興高采烈的說:蔓生,你知道這家連城集團嗎?北城可是響當當的厲害!
那些曾經耳聞的集團產業鏈,至今依舊可以清楚記得--連城集團,公司資產總額以萬億計算,旗下企業數超過五十家,以電子半導體、信息通訊以及重工業船舶而聞名,名下產業更是遍布各個城市,海內外市場兼具亮點。
北城最大的港口,就是連城當年投資建造。而最著名的造船現代化工業,也是領軍國內,享譽海外。
當下,蔓生回憶起連城龐大的背景,更是為之震驚。
居然會是容氏所有?
而容氏的千金容詠慈。是他的親生母親!
連城完全是可以抗衡保利的大型集團,兩家企業在各自的領域都是佼佼者,一個在北城,一個在海城,卻都是地方一霸!
"看楚小姐的樣子,好像不知道連城集團是容氏名下?"蕭從澤問道。
楚映言登時不知要如何回答,畢竟這關係到尉家那段愛恨情仇。
"她隻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子,哪裏會知道這些。"王燕回抽著煙,漠漠回道。
楚映言十分感激的側目望過去,朝他投以微笑,"我是不大知道這些商場上的事情。"
"也是,畢竟尉家和容家也算不上交好。"蕭從澤繼而笑道,"不然的話,老太爺九十大壽,容氏怎麼可能會連祝壽花籃都沒有送一個,就連拜壽的賀詞都沒有派人過來傳個口訊。"
尉容眸光沉然,蕭從澤又是緩緩道,"大概是因為大夫人吧。"
"畢竟--"話到了嘴邊,卻又偏偏沒有道明,蕭從澤轉而笑說,"不提了!都是長輩們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可提的!幸好,尉總那天也算是昭告天下,可喜可賀!"
"這一杯我敬你!"這一回,蕭從澤舉杯敬向尉容。
這簡直就是在嘲諷,嘲諷兩家斷絕往來,而大夫人和尉母之間互相嫉恨!在座四人那日都在壽宴上,都知曉尉容當天昭告天下此舉,也是被逼之下的開口宣告!
蔓生還握著酒杯,她不自覺用了力道。
"斟酒!"耳畔,卻傳來尉容一聲低語。
眾人瞧見空杯再次被斟滿酒,尉容舉杯迎上,"多謝!有些事雖是機緣,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達成,蕭副總不必羨慕!"
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乍聽之下平常,可細細一想,卻覺得別有深意。
難道蕭從澤的生母,也同樣有一段不被人知曉的禁忌往事?
果然,蔓生看見蕭從澤神色驟變,愈發陰沉!
但是很快,蕭從澤嘴角噙住一抹笑問道,"不知道尉總作為兄長,有什麼話要告誡我這個未來妹夫的?畢竟,容柔小姐也是你名正言順的妹妹,雖然不是嫡親。"
蔓生越聽越疑惑。
容柔是尉容的妹妹?
大家族對於姓氏傳承一向嚴謹,若非嫡親絕不能承襲。如果是名正言順,那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
……
刹那間思緒糾纏而起,蔓生不自覺握緊酒杯。
尉容微笑道,"她的確是我的妹妹,但正像蕭副總所說,不是嫡親。我和她多年不見,平時也沒有多少往來,現在以兄長自居倒是有些唐突。不過,蕭副總既然這樣開口了,那我就奉送一句話。"
楚映言好奇等待下文。
王燕回也是抽煙沉眸聆聽。
蔓生更是望向兩人,隨即聽見尉容道,"她要嫁給誰,都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告誡--!"
十分淡漠的口吻,用一種沉靜的男聲訴說著,就連聲音都如風和日麗的水平麵不起漣漪,仿佛他和那位容柔並無往來,不過是名義上的兄妹而已。
蕭從澤注視著尉容,倒是分不清他此刻究竟作何感想,又有幾分淡然幾分在意,"尉總前一秒還說不往來,結果一眨眼就這麼護著令妹了。一定是盼著她幸福,所以才會讓她為自己的婚事做主。"
可是想也清楚,大家族兒女的婚事,哪一樁是真能由著自己的?
蔓生微微蹙起秀眉。
尉容淡淡笑道,"蕭副總真娶了我那個妹妹,那我當然是恭喜你們。隻是婚姻大事,也不是我一個兄長說幾句話就能定奪。"
"這是當然,成事在天謀事在人,這門親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迎娶!"蕭從澤最後笑道,"這樣才能和尉總真成了一家人!"
尉容沒有再應聲,唯有微笑。
話題一直都圍繞容氏求親,蔓生開口帶過,"蕭副總隻顧著我和尉總了。聊的這樣投緣,結果連一杯酒都沒有再敬王首席和楚小姐。兩位,我先敬一杯。"
蔓生主動敬酒,楚映言應了。
王燕回則是不疾不徐舉杯,喝下這一杯。
"尉總,我也敬你。"楚映言又是望向尉容,連帶呼喊王燕回道,"王首席,我們一起吧。"
王燕回此番終於對上尉容,這兩人在座氣氛也是格外凝重。
兩家的恩怨,怕是幾輩子也難消。兩人都是各自家族現任掌權者,沉默間舉杯隔空相碰,算是打過照麵。
"蕭副總今天邀了楚小姐,看來楚氏也要參與這次的項目了?"十分自然的,蔓生將話題帶入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