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倏——”連續兩聲,忽然之間,兩道身影從黑洞洞口破空而出,正是小元與薑樰芸。暖和的陽光灑在了兩人的身上,甚是順暢。
“終於出來了!”劫後重生,他們喜出望外,都忘之所然。
“角小元?!”然而,都還沒等他二人回過神來,前麵又傳來了一聲詫異。隨叫聲抬頭看去,一隊人馬身披深紫色鬥篷,正整整齊齊地一字排開佇立在他們身前三丈不到的空中。
“冥幽宮?!”這十人的統一服飾與先前在聚寶山莊見過的兩名神秘的冥幽宮宮主一模一樣,小元與薑樰芸見了,當下大驚。特別是居中的那人,在鬥篷下麵的一雙眼睛就像兩把寒光利劍,深深地插進小元的心底。
這眼神,好熟悉!他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薑樰芸忽然叫了一聲:“是青機師叔!”
青機?小元一怔,當下回頭看去,原來在他身後三丈之外還有一十六人一字排開。他們都怔怔地看著自己與薑樰芸,臉上掛著疑色。其中,佇立在眾人中間的正是青機道長。在他右側,有八名僧人。從右至左,在青機身邊的僧人年近古稀,身披一件璀璨奪目的紅金袈裟,白眉垂肩,方臉鼓肉,項掛一串孔雀綠羅漢佛珠,萬般詳和。其側一僧年過花甲,紅色袈裟披身,白髯長須,彎眉眯眼,手捧一盞金光佛燈,如是笑麵如來,和顏悅色。在他身邊的僧人也年過半百,濃眉細眼,高大沉穩,披一件若木蘭袈裟,手盤一具金光璀璨的九環佛杖。與他並肩而立的第四位僧人跟他年紀相當,同樣披著一件若木蘭袈裟,黑臉白髯,圓目劍眉,手抓一根齊眉金棍,猶如金剛羅漢般凜然神武。
在四名高僧之後是四名年輕的佛家後生。他們平均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都披一式的若青袈裟。在那金剛羅漢身側的那位少年神明爽俊,雅量非凡,手裏掐著一串菩提持珠,有若佛家金童,容止可觀。在他身邊的少僧身材魁梧,圓眼方臉,手抓一根金剛杵,凜然正色。再者身材肥胖,彎眉細眼,臉鼓嘴大,手端一方金紗缽,嬉皮笑臉,更像稚氣未減。末後的少年高瘦濃眉,鷹鉤鼻,兜風耳,背掛一副紅色的大卷軸,不動聲色。他們四人年紀輕輕就已經不用依仗法寶禦空而立,道法修為顯然已經達到辟穀期以上。
另外,在青機道長左側,還有七人。他們個個神采飛揚,手持著各式各樣的寶劍。每一把寶劍都靈光閃爍,顯然不是一般法寶。他們的手臂上雖然都掛著無極袖章,不過身上穿的那些錦衣繡服卻不是無極門普通弟子平時穿的四象服飾。
也不知道咋的,小元自從第一次見到青機起,就覺得此人與自己不合眼緣。就連在女媧破廟相救,也不是他的初衷。可是,如今冥幽宮黃道十二宮當中的十大宮主就在眼下,就算他有一萬個不情願,也得拉著薑樰芸趕快飛到青機眾人的一邊。
待小元與薑樰芸向青機道長問好之後,青機道長瞥了他們兩人一眼,隨後低聲冷問道:“角小元,薑樰芸,你們怎麼會在頭陀山的火山口突然出現?”
“頭陀山?”天啊!這頭陀山乃北方昆侖境內的火山山脈,與聚寶山莊相隔萬裏。小元與薑樰芸當初隻不過是在聚寶山莊的氤氳森林裏掉到一個無名深淵之中,如今怎麼會到了昆侖山附近呢?他們聞言,詫異萬分,隨即低頭看去。果然,一個幽黑陰涼的巨大火山口就躺在他們腳下不到十丈的地方,讓他們滿腹狐疑。
青機道長見兩人生出詫異,也沒再追問。他看著對麵那十名冥幽宮宮主,對著小元不冷不熱地說:“眼下咱們先不管這些。角小元你看,那人是否好生麵熟?”
小元聞言,隨即放下心中疑慮,再次向青機道長所指的十名冥幽宮宮主中間的那人看去。
那冷傲的目光,銳利的眼神,好是熟悉······
對!是他!
大石村女媧破廟的黑衣人!
怎麼?他是冥幽宮的宮主?
此人打了小元一掌,差點害他丟了性命,他對此人恨之入骨,哪能忘記得了。這時,他又想到這幾日來冥幽宮的所作所為,立刻怒火中燒,冷冷地回道:“是他!我記得!冥幽宮裏的果然沒有是一個好人!”
青機道長聞言,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盱衡厲色的小元,沒有作聲。
旁邊的薑樰芸看到小元兩眼生起仇光,怔了怔,隨即又向那冥幽宮宮主看去,低聲地問他說:“元兒,你認識那人嗎?”
“不!可是元兒的性命差點就丟在了他的手裏!”看著那冥幽宮宮主,小元的目光充滿了仇恨,拳頭握得那是咯咯發響。
“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雙方凝重的氣氛被一聲佛號打破了。
那長眉老僧,悠然站前一步,雙手合十,對著那十名冥幽宮宮主作揖說道:“各位施主,老衲乃昆侖寺主持,法號慧智。不知冥幽宮諸多尊駕前來北方昆侖所為何事?”
見慧智主持出來說話,位於中間的那名冥幽宮宮主也凜然站出一步,向慧智主持還禮,然後冷冷地回道:“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我等何去何從,與諸位又有何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