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斑鳩道人(1 / 2)

上回說到,正當大媽抱著小雲出去的時候,廂房外頭傳來一聲惡語。緊接著,另一把聲音響起,正是掌櫃的。他緊張兮兮地說:“吳大官人,這就是那位貴公子的老夫人,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啊!”

“真的?”吳大官人瞥了一眼穿著破爛的大媽母女,半信半疑地問。

“真的!她就是老子的大媽!”

沒等掌櫃的答話,這時,小元凜然出現在廂房門前。他傲氣淩人,冷瞟了一下眾人,沒有多說。

被掌櫃的喊作吳大官人的吳仁興臉生橫肉,肚大腰圓,錦衣玉帛,嘴角邊上還長著一顆大富痣,一副瞧不起人的暴發戶模樣。在吳仁興後麵跟著兩人,其中一人彪形高大,青筋鐵肉,赤膊袒胸,背履一把比他身體還大的玄鐵錘;另一人則麵目猙獰,皮黃饑瘦,顴骨凸出,雙眼下陷,手裏拿著一把拂塵,一身黑衣道袍裝身,道袍上麵印有大大的斑鳩二字,正是當夜在雲來客棧被秦天成擊敗的斑鳩野人。

“哦,原來你就是掌櫃所說的那位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啊!”見到小元突然出現,吳仁興怔了怔,隨即又畢恭畢敬,果然是八麵玲瓏。

小元才沒將他放在眼裏,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後的兩人身上,隻是揮了揮手,冷冷對大媽母女說:“大媽,你們先行去周圍逛逛,小元我還有點事,呆會兒再去找你們。”

三人也沒再為難大媽母女,為其讓道。可大媽心裏忐忑難安,見到吳仁興等人不由擔心起小元來。她回頭看了看小元,見小元自信一笑,唯有硬著頭皮抱著小雲匆忙離開。

待大媽母女離去,掌櫃的立刻笑吟吟地走到小元的身邊,為小元逐一引見。“公子,這位便是我家吳仁興吳大官人,這位是大力仙人邵鵬先生,這位是無極門的斑鳩道長。”

什麼?無極門?

小元沒見過斑鳩道人,當掌櫃的說到斑鳩道人是無極門弟子時,他暗吃了一驚。遽爾,他用疑惑的目光在斑鳩道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而卻沒發現無極門弟子一定要佩帶的無極袖章或者是青士銅牌。當下,他心生疑雲。為了證實斑鳩道人是否同門,小元心生一計,於是拱手說:“道長原來是無極峰無極門座下弟子。一路上聽得百姓們說起閣下,百姓們都說道長仙法高超,能呼風喚雨,今日一見果然是仙風鶴骨,與眾不同啊!”

那斑鳩道長聞言一怔,心裏暗想:這小子怎了無極門?他細細打量了一下小元,隨後卑謙地笑了笑,手上拂塵一擺,不以為然地說:“那是凡人不識仙家真法才倍感驚奇,其實隻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小元笑了笑,特意把手臂上的無極袖章擺在眾人眼前,大聲笑道:“哈哈哈,道長果然謙虛過人,那不知道長是無極門哪一象的弟子呢?”

斑鳩道人不認識無極袖章,可見到小元手臂上的袖章與當夜見到的秦天成臂上的一模一樣,他立即嚇了一怔。然而,沒有三兩下,怎敢混飯吃?斑鳩道人臉色急變了數下,隨即狐眼一轉,朗聲笑道:“原來小兄弟是我無極門的師弟,本道乃青龍象座青機道長座下,敢問小兄弟乃何象座下呢?”

小元聞言,當下一怔:這家夥認識無極袖章,難道真是我無極門師兄?

這頭小元心生疑慮,那頭在場眾人聽到斑鳩道人說小元是無極門的弟子,全然大吃一驚,紛紛向小元投去疑惑的目光。小元細想了一番,又朗聲一笑,隨即向斑鳩道人恭恭敬敬地作揖說:“原來是青龍象座的師兄啊?那就太好了!小弟乃玄武象座下弟子角小元。當日小弟入無極門時還托了青機象座的照顧,麻煩斑鳩師兄見到尊師時替小弟向其問聲好。”

斑鳩道人聞言,以為蒙騙過關,便暗暗得意。他笑了笑,擺擺手,神氣地說:“行,既是同門,待師兄我哪日回去便向師傅他老人家說說吧!”

其實,在無極門當中,斑鳩道人就隻從古亦兒那裏聽過青機這號人物,其餘的三象概然不知。所以當他知道了小元是無極門的弟子的時候,他才能借青機的名號來蒙騙小元。但是,他連做夢也沒想到這位曾經風靡武界的正道宗師如今已經背出了師門,又死在了頭陀山下,而這件事無極門人無人不知,他斑鳩道人此話一出,豈不是自打嘴巴?這不,話音剛落,小元神色一變,隨即哈哈仰天大笑一聲。笑聲剛止,他登時露出殺機,口中冷冷說來:“你這老妖人,竟敢冒充我無極門弟子到處造謠撞騙,破壞我無極門的名聲?實話跟你說,青機老道早已背出我無極門,虧你還敢說回去見那叛孽?我呸!老子今日就要了你老命!”

話音剛落,“錚——”的一聲,誅魔劍一出鞘便錚錚作響,隨即向驚魂未定的斑鳩道人劈頭蓋去。

小元說翻臉就翻臉,見黑不溜秋的誅魔劍向斑鳩道人迎麵劈去,眾人頓時嚇破了膽。幸好斑鳩道人修為不低,手中拂塵一揮,“鐺鐺”幾下擋開黑劍連忙退下幾步。他領教過秦天成的厲害,知道無極門弟子非同一般,於是也顧不上什麼道人的破身份了。“砰”的一聲,手中一振,拂塵脫手而出,兩把玄鐵鋼刺錚錚現出,“鐺”的一聲立刻架在身前。“喝——”然而,小元哪會給他喘息的時間呢?隨著一聲吆喝,誅魔劍破空而來,力道十足。斑鳩道人情急之下揮刺一擋。可是,他萬萬也沒有想不到年紀輕輕的小元臂力如此沉重,“鐺”的一聲,兩手一麻,整個人竟被生生地從樓梯上震飛下去。“轟”的一聲,倒飛而下的斑鳩道人撞破了樓下的幾張桌凳,直卷三丈,破牆而出,直至跌倒在大街兩丈之外,嚇得滿街路人雞飛狗走。刹那之間,長街之上已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隻剩下躺在地上的斑鳩道人以及嚇得目瞪口呆的吳仁興主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