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趙東友一句斬釘截鐵的“不可能”幾乎震破了小元的耳膜,當下就把意誌消沉的小元嚇醒了過來。
他說:“皇甫兄弟布下的封印連天庭都無法看破,他道一半莫非比天庭眾仙和天帝還要厲害?”
一言驚醒夢中人,小元和南宮飛燕立刻正色以待。
南宮飛燕驚問:“師兄,莫非我們的行蹤已經被天庭識破了?”
趙東友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這時,小元覺得奇怪起來,這趙東友和南宮飛燕不是兩夫妻嗎?上次見麵是還叫我家老頭的,今天南宮飛燕為什麼稱趙東友為師兄了呢?
南宮飛燕善於察言觀色,也察覺到了小元此刻的猶豫,笑了笑,說:“我跟師兄本來就不是夫妻,上次就是想試探一下你是不是真把前世的事都忘記了而已。”
小元沒有作聲,趙東友卻有點惋惜,道:“看來皇甫兄弟真把過去都忘記了。”
這個七殺星君就好比小元心裏頭一根永遠都無法拔去的芒刺,他無法接受前世的自己,更對今世自己的無能而憤恨。
就在這一刻,他是多麼渴望變得更強,多麼渴望力量,一種能力挽狂瀾的力量!
劍修的力量在於劍,旋即,他就想起了誅魔劍。
“嗡——”
一個悶雷在他的腦裏炸了開來。
誅魔劍斷了!
他連忙問:“前輩,我的劍呢?你們有沒有見到我的劍?”
趙東友和南宮飛燕聞言,麵麵相覷,誰都沒有回答。
隨後,南宮飛燕走到屋子中間的那張桌子上,拿起斷成兩半的誅魔劍,又看了看趙東友,遲疑了一下,才對小元說:“這把黑劍是跟你一起掉下來的。”
誅魔劍斷成了兩半,沒有一絲光彩,就像一具屍體沒有了靈魂一樣。
小元看著它,眼淚也掉了下來。
“沒了,沒了,娘走了,爹走了,樰兒走了,就連你······”
他哭了,哭得很痛!
趙東友和南宮飛燕也沉默著,沒有去打攪他。
黑暗召喚法!
突然間,幾乎失去了一切的小元想到了無字玉壁上麵的九幽秘咒。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認為黑暗召喚法過於詭異陰險,不屑正道作風,所以不曾想到去修煉。
如今戚十三等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要報仇,必須鋌而走險!
“啪啪”兩聲,南宮飛燕在小元的身上拍了兩下,又將分成兩半的誅魔劍遞過給他,說:“你掉下來的時候,七經八脈都被震斷了。幸好我及時用浸泡了瓊漿仙露的離火黑筋膏把你身上斷裂的經脈重新接上,再封住了你的穴位,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如今已有二十八天,我把你的穴位解開,但你在短期內都不能使用過多真氣,萬一再傷到筋骨,你這兩條胳膊就不能再用了。”
小元接過誅魔劍,深情地看了一眼,旋即將它放進了通天戒。
隨後,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並無大礙,立刻就去擦身上的紗布。
南宮飛燕見了,連忙阻止道:“你的筋骨尚未完全複原,擦不得。”
小元沒有理會,邊擦邊說:“不礙事,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南宮飛燕怔了怔,也沒再勸說。
太像了!
麵前這個男子的眼神和語氣簡直更五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南宮飛燕想的他就是七殺星君皇甫嬴。
皇甫嬴跟小元一樣,是一個桀驁不馴的錚錚漢子。
就因為他的這種性格,南宮飛燕才對他萌生了愛意。
可惜皇甫嬴一聲不吭就走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向他告白,她一直將這份愛意放在心裏,一直都希望五十年後將這句埋藏在心裏麵的話親自告訴他。
五十年來,她對皇甫嬴朝思暮想,為了減輕思念帶來的痛苦,她天天買醉,日子一長,竟然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醉鬼。
可是,今生的他完全把前世忘了,把她也忘了。
“哼”的一聲,她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又獨自在外麵的竹榻上喝了起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夢回絮,九千轉,一別五十載,思念五萬年。盼君回,抽刀斷水,望明月,舉杯消愁。水更流,愁更愁,醉又醒,醒還醉,不知何日消······”
歌聲在寂靜的夜空之中回蕩,顯得有些孤獨,還帶著一點落寞。
小元怔了怔,問趙東友:“趙前輩,難道小元說錯了些什麼?”
趙東友聳了聳肩,笑了笑,沒有應答。
小元又問:“趙前輩,我得盡快回去武界,不知異界的出口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