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裏鎮鬧鬼了!”
聽得掌櫃的說來,秦天成怔了怔,就連一言不發的荊曉和傲星都睜開了眼睛。
掌櫃的說:“半年前,也是月圓之夜,十裏鎮城東的劉員外在東門外的那片墓地上離奇死了。聽說他家的女人要生孩子,在外做生意的他就連夜趕著回家,沒想到這未出生的孩子沒見著,他自己便下地府報到去了。鎮裏出了命案,百姓們就報了官,可這官一報,衙門的仵作說劉員外是失血而死的,身上就連一點血都沒剩下,卻找不到任何的傷口。百姓們怕了,有的說他被什麼怪物咬死的,有的說被鬼怪吸盡精血而亡。”
說著說著,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這事奇怪吧?但更奇怪還在後頭。在劉員外死後三天,他的墳被人挖空了,棺木裏頭的屍體也不見了。哎喲!”
一陣涼風吹來,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就連雞皮疙瘩也起了一大堆,接著又說:“怪事一件接著一件!自從劉員外的屍體不明不白地失蹤之後又隔了一個月,也是十五月圓的夜晚,城南的張三、李四也離奇遇害了,死相跟劉員外一模一樣,三天之後他們墳又被挖了,屍體又離奇失蹤。哎呀,從此以後,十裏鎮的百姓每天都擔驚受怕,人人自危。每逢月圓之夜,不管是十五、十六還是十七都有人相繼離奇死亡,屍體又離奇失蹤,人數還一次比一次多。就在上個月十七月圓,十裏鎮一夜之間就死了三十多個人。如今十裏鎮的百姓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全是一些貧苦人家,我看這十裏驛站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
秦天成聽著聽著,心裏發毛,怔了怔,又問:“這蜀地乃仙家寶地,修真門派到處都是,眾多修真高人雲集,你們十裏鎮離平原城隻不過才十裏之遙,為什麼發生如此怪誕的事情也沒人來管呢?”
掌櫃的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說:“在十幾年前,蜀地確實是一塊仙家寶地。在這裏的修真仙俠多如牛毛,隻要抬頭望空就能隨時看到一些仙家弟子禦劍飛馳。我們蜀地的百姓受到這些仙俠的保護,一直都是安居樂業,蜀地境內一派繁華鼎盛,夜不閉戶。可是,這十幾年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仙俠漸漸開始各自為政,還經常因為小小的事情而大打出手,弄得我們蜀地百姓人心惶惶。他們爭來奪去的,自己都忙不過來了,怎會有時間來幫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驅妖抓鬼呢?”
秦天成聞言,臉色即刻沉了下去,跟荊曉和傲星互相看了一眼,又問:“蜀地平原城不是有座青城山嗎?青城派弟子個個道法超然,行俠仗義,是蜀地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他們為何不站出來主持公道?”
“唉——”
掌櫃的又歎了一聲,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添了幾道,黯然搖頭道:“本來在這亂世裏頭也就隻有青城派偶爾會派出一兩個弟子出來幫助我們凡人百姓了。可是在十年前,唐家堡的老堡主唐豪過世之後,唐門大少唐澤便與青城派結下了仇恨,十年以來,兩家勢如水火,鬥爭越發激烈,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的,哪還有時間來管我們十裏鎮?就在三天前,青城派的墨竹書生和趙鐵蘭就帶了一幫弟子去唐家堡攪亂,結果弄得兩敗俱傷。不要說我十裏鎮,就連平原城如今也不複當年了!”
“上菜咯——”
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已經從廚房裏頭把菜給端了出來。
掌櫃的見了,隨即恭恭敬敬地招呼秦天成回到座位上,說:“三位公子請慢用!今晚早點睡覺,記住,聽到什麼聲音也不要出來!”
說著,他搖了搖頭,歎了一聲,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如今的神仙也爭風吃醋,咱們老百姓的日子也沒法活了!”便回到櫃台裏麵,繼續默默地算他的帳了。
待掌櫃的離開,秦天成立刻問荊曉:“荊師兄,你說這事······”
抱著手的荊曉冷冷地說:“今晚我們就去城東的墓地看看。”
秦天成抿嘴一笑,豎起大拇指,笑道:“嗬嗬嗬,荊師兄不愧是疾惡如仇的大師兄,跟天成想到一塊去了!嗬嗬!”
說著,他又瞧了一眼身邊一言不發的傲星,問:“傲師弟,你也去嗎?”
傲星沒有動作,隻是冷冰冰地回道:“不去!”
秦天成嗬嗬一笑,撓了撓腦袋,笑著說:“也好,也好,你就待在驛站,要是小元來了也有個人在這裏等他。這等小事,我和荊師兄兩人就能輕易搞定了。嗬嗬!”
話罷,這荊曉跟傲星二人還是一言不發,冷冰冰的,他憨笑一聲,無可奈何,便匆匆拿起筷子,自言自語道:“吃,吃,吃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