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正房廳堂,這裏的布置不算富麗堂皇,卻不失高雅莊嚴。
廳堂中間,紅毯之上擺放著兩對紫檀官帽椅,兩兩相對而放。
正門正對過去,在牆壁之上高高掛著一副竹排雕書,雕書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文字,中間還鑲著一副雲石屏雕,屏雕上麵刻有“毒行天下”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雕書之下有一張大理石八仙桌,桌兩側擺放著一對紫檀官帽椅。
走進廳堂,兩側還相當寬敞,左邊擺著一張夠八人圍坐的圓桌,右邊擺著一對紫檀架格,架格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古董玩意。
“兩位請稍等片刻。我家堡主剛巧有事處理,待處理完之後就會出來接待。”
唐福招呼小元和柳雲飛坐了下來,命下人奉上清茶後便自行離去。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茶涼了,卻不見有任何人進來,就更不用說唐澤本人。
小黑累了,蹲在小元的腳下,很快就睡了過去。
柳雲飛好不耐煩,撇了撇嘴,朝門外看了又看,埋怨道:“師父,我們都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這唐澤怎麼還不出來?”
小元正閉目養神,淡然笑了笑,平心靜氣地說:“飛兒,我們這是求助於人,少安毋躁。如果你覺得禁耐不住,不妨來練習[坐]式心訣,會讓你心境平靜一些。”
自從拜小元為師後,柳雲飛就對小元唯命是從,那些過去他以為枯燥無味的修習內氣的真法如今天天勤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跟小元一般厲害,故而,小元此刻叫他修習[坐]式心訣,他也毫不猶豫地閉上眼睛,默默練了起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唐福,我說這有什麼問題呢?我隻不過拿些古玩去典當而已,你就非得要問過大哥嗎?”
接著,一名弱冠男子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他相貌堂堂,兩道流星眉下雙目炯炯有神,可是頭上的武冠歪斜不正,身穿的曲裾深衣寬鬆隨意,不修邊幅的打扮跟他還算英俊的樣子顯得格格不入。
他抱著一隻精致的古董玉花瓶,一股腦子走到小元兩師徒對麵,一手將花瓶放在幾上,坐了下來,還指著緊跟著來的唐福罵道:“唐福,你別以為你在我唐家做了三代的管家便能倚老賣老!我今天要是不能把昨天輸了的五千兩贏回來,你也不用做了,馬上給我收拾包袱滾回老家去好了!”
“三少爺,三少爺!”
唐福聞言,嚇了一驚,連忙哈腰解釋道:“大少知道您昨天在賭坊輸了五千兩之後,被氣得死去活來。如今您還想把這九龍玉雕瓶給當了?要是讓大少知道了,小的,小的可擔當不起啊!”
如此一吵,小元和柳雲飛也睜開了眼睛,好不自在。
那三少爺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小元和柳雲飛,怔了怔,問唐福說:“唐福,家裏來了客人怎麼也不通知大哥?這兩位是······”
唐福聽了,連忙走到小元兩師徒的身前,介紹道:“三少爺,這位是孤獨一脈孤獨堡解小元解堡主,這位是他的高徒柳雲飛柳少俠。兩位,這位是我家三少唐濤唐少爺。”
小元和柳雲飛聞言,隨即起過身來向唐濤作揖道問好。
唐濤怔了怔,又擺起了臭臉,看都沒看小元兩師徒一眼,提起那九龍玉雕瓶轉頭就向內堂看去,問唐福:“唐福,大哥呢?怎麼還不見人?他要再不出來,我就把這東西拿去當了。”
唐濤如此無禮,小元和柳雲飛抬起來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好了,無奈之下又坐了下去。
唐福憨笑一,連忙走到唐濤的身前,一手奪過九龍玉雕瓶,嬉笑道:“您大哥昨天練功練到三更,如今還沒醒來呢!三少爺,您看,您還是多等一會吧!”
柳雲飛聽了,火冒三丈,拍案而起,瞪起眼來盯著唐福就斥問道:“什麼?!我跟我師父在這裏等了一個時辰有餘,唐澤他如今還在睡覺?”
唐福嚇了一怔,差點沒失手把九龍玉雕瓶掉在地上。
小元咳了一聲,連忙起來按住柳雲飛,厲聲教訓道:“飛兒,休得無禮!”
柳雲飛冷哼一聲,抱手在胸,忿忿不樂地坐了下去,腦袋一轉,看也沒看唐濤和唐福二人。
小元嗔了他一眼,又向唐福與唐濤作揖道:“劣徒一時失禮,還請三少、唐總管多多包涵!”
唐濤瞥了一下怨氣滿腹的柳雲飛,頭轉了過去,也沒多在意。
唐福憨笑一聲,隨即向小元還禮道:“解堡主的高徒胸無宿物,錚錚如鐵,何錯之有?隻不過敝堡堡主白日事務繁雜,夜裏還要潛心練功,每天不到巳時是不會起來的。還請解堡主和柳少俠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