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化文見張耀明一臉僵硬便指著和一幹賀官員周旋的丁普朗笑道:“耀明,你這樣可不行,等你成為六王爺女婿,這種場麵會常有的,你看人家丁公爵,相付得多好呀。”張耀明定睛一看,可不是嘛,那丁普朗老臉笑開花,在眾官員中應對自如,其實兩人冤枉了丁普朗,此刻丁普朗心裏如貓抓一樣,恨不得立馬飛回家,詢問小孫女,好容易應付完場麵,他便急衝衝出了皇宮,跳上自家浮空車,連聲催促車夫驅車趕路,那車夫為丁家驅車二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主人如此心急的,但不敢多問,隻好調運鬥氣全力輸出驅車回府,丁府離皇宮不是太遠,穿過兩條街區,便到了丁府,丁普朗看看一臉疲憊之意的車夫,下車時,扔給他一小袋金幣,算是賞錢,沒等車夫道謝,老家夥便跳下車,衝進府內,在自家碎石鋪就的小路上沒走上幾步,丁普朗便迎麵碰上剛想出門的小兒子丁岐山,丁岐山見父親急衝衝的樣子,不由很奇怪,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忙上前扶住丁普朗,道:“父親大人,出什麼事啦。”“沒什麼事,岐山你要出門嗎?”丁普朗緩下步子,見岐山一身整齊,便問了句,丁岐山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父親大人,是我一個朋友授了實職,我去道賀。”“別去了,岐山,你沒那個時間,你被明皇任命為農業管理司侍郎了,這些東西你要趕快弄明白,岐山,你這個職務是個新職,司裏架構全要你來搭建,這段時間你會很忙的。”丁普朗將一疊紙塞到兒子手,笑道。看著手裏的一疊厚紙,丁岐山不由有些發蒙:“父親大人,這不太可能吧,我哥才剛授實職,怎麼這麼快。。”“別問這麼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隻管按明皇的要求做就是,對了,玲玲回來沒有。”丁普朗揮揮手打斷兒子的話,追問孫女之事,丁岐山有些摸不著頭腦:“玲玲剛從學院回來,和勝男在後花園呢。”“那好,你帶我去找她,我有事要問她。”丁普朗一喜,反手抓住兒子的衣袖,催促他領自己去。
丁岐山一頭霧水,便不敢多問,領著父親穿屋轉閣來到後花園,一踏進後花園,父子倆便聽到母女倆的爭吵聲音,“娘,你又搶我的麻花。”“哪有搶,那是你剛剛給我的。”“我剛才給了你十根,你手裏有十三根呢,嗯,你嘴裏還在吃著一根,你都搶了我四根了。”“死丫頭,吃你幾個麻花還跟娘計較,反正你有人送,這麻花真是好吃,玲玲,你再給娘兩根好不好,對了,還有上次吃的什麼豆沙餅還有沒有。”“不能再給了,我手裏也沒幾根了,那豆沙餅早就吃完了,小哥哥說過幾天讓我上他家拿,還說做了好多新式的點心給我。”“是嘛,那太好了,玲玲這次多拿些來。。”,“勝男,你怎麼又跟玲玲搶東西吃。”丁岐山聽不下去了,哪有當娘的跟女兒搶零嘴吃的理,他偷偷看了父親一眼,見父親臉色正常,才放下心,搶上幾步,進到母女倆所在的亭子,打斷老婆的話,低聲埋怨,說話間,丁普朗也跟了進來,見兒媳兩手抓滿零食,嘴裏塞滿麻花,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丁普朗不由哭笑不得,自己這小兒媳名叫汪勝男,是自己好友汪洋的孫女,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其性子跟她名字一樣,極是活潑,另外嘴也饞,玲玲就象她,說她不知多少回就是不改,兒子又極寵這個妻子,自己也就隨她去了。
丁玲小丫頭見爺爺來了,歡呼一聲:“爺爺,你來啦,喏,給你吃麻花,小哥哥做的,很好吃的。”丁普朗接過孫女麻花,慈愛的摸摸丁玲的頭,咬了兩口,嗯,味道的確不錯,轉身在亭子裏的石凳上坐下,拉過孫女,笑著問:“玲玲,你那個小哥哥是叫張耀明嗎?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丁玲聞聽便嘰哩呱拉的將當日林中巧遇張耀明的情形說了一遍,丁普朗聞聽心中更是不解:“原來張耀明是因為玲玲的原由與蕭疏影結識,但並不足以讓明皇破例呀,難道這張耀明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不成?”“父親大人,你的意思是我這個侍郎是因為玲玲認識那個張耀明才到手的?”丁岐山在一旁聽了半天,才明白父親為何找自己女兒問話,丁普郎長籲一口氣,點點頭道:“岐山,應該是這個原因,看樣子,你會因為玲玲飛黃騰達的,不過,這事不要跟外人提起,就是你大哥也不行,你嫂子那人。。算了,不提了,岐山,你這職位可是肥差,你做事時千萬小心,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去問那張耀明,這樣還可以跟他拉近關係,岐山,你可千萬別在那張耀明麵前擺官架子,我若沒料錯的話,那張耀明有著明皇都不敢小覷的身份。想不到我丁家的前程全係玲玲這饞嘴丫頭一身,嘿嘿,讓其它世家眼紅去吧。”對於父親的告戒,丁岐山一陣凜然,雙手緊握,決心要抓住這次機會,閑賦這麼多年,總算翻身了,而後將目光放在猶自和妻子在美滋滋咬著麻花的女兒身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我一堂堂男子漢居然要靠不知世事的女兒上位,若好友得知,定會被他們笑死了。
幾乎在丁岐山糾結的同時,在離丁府不遠處的侍郎府,一身狼狽的季常回在府中大發雷霆:“張耀明,你今日如此侮我,老夫跟你不死不休。”看著一地摔碎的瓷器,一幹下人嚇得不輕,這些瓷器都是蘭韻商行新推出的,價格極昂貴,前兩個一個下人收拾季常房間時,不小心摔破一個,便被季常當眾打死,而今天這些被季常視如珍寶的瓷器卻被他自己一一摔碎,這時,季府中的頭號幕僚達雲聞訊趕到,見狀揮手將那些下人盡數驅離後,小心的問季常緣由,季常對這達雲極器重,便將今日朝堂之事說與他聽,並要他想法子整死張耀明,那達雲確實心智超凡,馬上判斷出張耀明身份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他勸季常不要急於報複,要等時機成熟再做打算,季常這時也冷靜下來,他回想明皇今日的表現,對於達雲所說之事深以為然,當下同意他的提議,將仇恨暫時埋到心底,伺機報複。
張耀明哪會將季常的記恨看在眼裏,他連司徒浪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帝國侍郎,回到學院後便和鄭恩明在院長室和張庭發討論丹藥之事,“耀明,你上次說那個催化藥劑,我煉製了幾個,在煉丹時,加入其中一個,結果煉丹時間縮短近三分之一的時間,丹藥純度也提高近半成,這可是了不起的成果,不過這種催化藥劑有多少種?它們為什麼不會汙染其它丹藥,卻能加快丹藥成形時間,能否跟我說說。”張庭發端坐在一張吱呀作聲的破椅子上,雙眼放光,興奮的拉著張耀明的手道,跟張庭發做過同樣之事的鄭恩明,也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張耀明,這段日子,他們一有時間便拉著張耀明探討丹藥之術,另外結合張耀明在那些丹藥書的講義,兩人明顯感到停滯已久的丹藥學識大有提高,卡在現有丹藥品級上百年的瓶頸開始鬆動,這讓兩人興奮不已,特別是鄭恩明,他和大師兄符昊鬥了大半輩子,誰都沒勝過誰,本來他以為他和符昊一樣這輩子是無法晉級六品丹師的了,想到張耀明的出現讓他有了這個機會,他相信要不了多少時間,但他絕對會晉級六品丹師的,他隻要一想到可以壓過和他自小鬥到大的符昊,他心裏比喝了蜂蜜還要甜,張耀明自然不會知道這老頭子的心思,他隻是一個心思想將廖凱一生所學傳下去,不過這催化藥劑,是他根據前世化學反應中的催化劑的原理弄出的縮短丹藥煉製過程的藥劑。
張耀明為兩人講解完催化藥劑的原理,便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藍得耀眼的蒼穹,好讓鄭恩明兩人消化一下他剛才所講,半晌,倆人才弄懂張耀明所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下駭然,這少年丹藥水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單憑這個催化藥劑,便可在丹藥史留下一筆,每次他們都給這少年定了一個尺度,結果每次都讓他們發現這尺度隻是量到人家的腳脖子而已,同時心中好笑,這哪是張耀明拜師學藝, 完全是弟子在教師尊嘛,倆人開始還有些磨不開臉,經過一段時間皮也厚了,不再拘泥師與徒的名份了,鄭恩明左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咳了聲,道:“咳咳,那個,耀明,下個月丹藥踐習你去不去?”張耀明轉身回到兩人身邊,問道:“是要到蒼吾山踐習嗎,是的話,我就去。”“是到蒼吾山,不過是在山林邊緣,進行藥材采集和煉製。”鄭恩明道,張庭發臉一緊,有點遲疑:“恩明,我怕那裏不安全哪。”他被張耀明這次遭襲弄怕了,雖知那蒼吾山邊緣是安全的,但總怕出什麼意外。鄭恩明看了老夥計一眼,明白他擔心什麼,遂道:“庭發,不經曆風雨,雛鷹怎能傲嘯長空,耀明理論知識紮實,需要實踐,再上他修為不錯,應該。。。咦,耀明,你是鬥師了?什麼時候晉升的?你說什麼,是昨天晚上晉級的,怎麼不叫師尊護法,真是瞎胡鬧,你這樣很危險的,若以後晉升大鬥師一定通知為師,知道麼。”說到張耀明的修為,鄭恩明下意識探察了一下,結果發現張耀明已是“一星鬥師了”不由大驚,當即批評他太冒失,張耀明聽後不禁苦笑不已,他為了鄭恩明放心,昨天晚上將身上偽裝鬥氣修為的法器調成一星鬥師,不想反而挨批。張庭發倒是十分欣喜:“不錯呀,耀明,不到十八歲就是鬥師了,這在大宛也算是絕世天才了,昨日之戰看你煉體修為也很好,這樣你去那蒼吾山踐習,我就放心多了。”“那就這樣說定了,下個月,也就是冬一月三號你和丹藥高級班的五個班級四百餘人參加蒼吾山丹藥踐實習。”張耀明點頭應允。三人隨後又對丹藥上的難題進行討論,直到天黑鄭恩明和張庭發才心滿意足的放張耀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