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元年二月二十七日,新軍水師與鄭軍水師的大決戰在金山港全麵展開。
金山港和料羅灣一樣,都成凹形,隻是金山港向上,料羅灣向下。
所以,這一北一南,就讓金門島看起來像個啞鈴一般。
鄭軍水師以鄭芝龍為首,幾乎三麵被圍。
左側是葉大成率領的南澳水師,右側是黃海如率領的護航水師,南部則是占領金門島的新軍,他們在岸上架炮轟擊。
特別是其中的幾門40型反坦克炮和105毫米榴彈炮,對鄭軍的船隻威脅極大。
畢竟在岸上射擊,受到的影響就小了很多,射程更遠,而且視野極好,目標眾多。
新軍水師擺出戰列線陣形,在鄭軍水師兩側來來回回的遊走,炮聲隆隆,每一次來回,鄭軍水師中便多出不少濃煙滾滾的船隻。
“殺一人賞銀兩百兩……”
“擊沉一艘敵船,賞銀十萬兩……”
“擊殺葉大成、黃海如,各賞銀一百萬兩……”
“給我殺……”
鄭芝龍瘋狂的咆哮著,將懸賞的價碼一升再升,也確實起到了激勵士氣的作用。
但隨著這種被利益衝昏頭腦的進攻被一次次撲滅之後,很多人也冷靜了下來,畢竟錢財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
即便真的僥幸衝到新軍水師近前擊殺了幾個新軍士兵或者擊沉了一艘船,但也會迅速的將新軍的怒火吸引過來,被瘋狂的報複,幾乎不可能再活著逃回來。
重賞的效果大打折扣,鄭芝龍立即拿各船長開刀,遲滯不前者,殺。
就這樣,胡蘿卜加大棒,鄭芝龍連續組織了十餘次進攻,想要破開黃海如的防線。
因為黃海如堵住的是出路,而且黃海如所部的實力比之葉大成所部要弱一些。
但是,黃海如之前其本上沒進行過什麼戰鬥,所以彈藥很充足,可以瘋狂傾泄。
而葉大成為了節省彈藥,隻能盡量確保精度的情況下再開炮射擊,所以炮火的密集程度還不及黃海如。
可鄭芝龍沒有選擇,要想逃出生天,隻有黃海如堵住的這條路可走。
鄭芝龍已經完全殺紅了眼,如果不是部下拉著,恨不得親自指揮旗艦衝上前去搏戰。
“轟”的一聲,不知從哪裏來的一發炮彈斜著飛過來,直接擊中主帆,穿透而過。
主帆猛的轉了半圈,上麵的繩索啪啪的斷了幾根,左下角露出一個大洞。
這裏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副將勸誡道“大人,這上麵太危險了,你還是到船艙去暫避一下吧。”
鄭芝龍雙眼中充滿血紅,咆哮道“衝不過去,躲哪裏都沒用,給我繼續進攻,進攻……”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仿佛在耳邊炸響,旗艦船尾處升騰起一團夾雜著火光的巨大黑霧,後甲板上的人像紙片一般被吹走。
碎木橫飛,後桅杆直接崩碎,主桅杆傾斜,整個船尾幾乎消失,大火迅速蔓延。
身處船首的鄭芝龍,隻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力狠狠的推了一把,身體一個不穩直接向前撲倒,腦袋嘭的一聲磕在船首處。
疼痛、暈眩、耳朵嗡嗡作響。
隱約間他看到副將好像是踉踉蹌蹌的從左舷處翻身掉了下去,也隱約聽到有人大聲的呼喊著“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