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偌歐辰也有了那麼點改觀,他非但沒有催她回去工作,反倒時不時過來看望一下她,美其名曰關心一下澤禹的學習情況,實際上就是對豆芽菜毛手毛腳,但沒有再發生上次的事情,因為禹禹小朋友看的緊,寸步不離,每次都把薑諾米樂壞了。
偌歐塵在禹禹麵前一向是君子作風,隻能忍著。
偶爾時間充裕的時候,還會破天荒地扶薑諾米到院子外麵走走,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若是她不想去,那個家夥就眼巴巴地守在她的床前,跟她大眼對小眼地兩相對視,那種你看我、我看你的氛圍很奇怪,弄的兒子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這個妖孽就是禍害。
就這樣,隻要他來了,她就主動從床上爬起來,拄著拐杖陪某個人散步。
功夫不負有心人,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過去了,現在她的腿腳雖然走起來還有點不靈便,總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卡在骨頭裏麵,硌得總是有些不舒服。
但是看上去已經恢複多了,最近一段時間幾乎都不用靠著拐杖就能下地行走了,隻要不是走太久或者站太久,能夠及時地歇一歇,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事了。
所以她就想著,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薑諾米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原本想著,自己回薑家一定會遭遇到薑豔麗等一幹人。
好在這一次出其不意地,薑豔麗他們兩姐弟,包括秦太太在內都統統出門了,據說是到馬爾代夫旅遊度假去了,這下薑諾米可就笑得樂開了花。
劉媽開了門,見是薑諾米也高興的不行,熱情的伸手把她拖進屋子裏。
她從小是劉媽看大的,劉媽和母親也十分的處的上來。
劉媽也是父親遠方的親戚,對他們全家的人都特別的好。
“劉媽。”薑諾米看到劉媽也是從心底高興。
兩個人親親熱熱地坐在客廳內喝茶聊天。
算一算,起碼又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歸家了,上一次回來,還是那後媽給她介紹對象。
劉媽拉著她的手,有些激動,幾乎是語無倫次,眼睛裏也含著淚水:“諾兒,你都多久沒有回來過了,正好你爸爸今晚要回來,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柳姨,我回來是有正事要辦,不然……我真的不想踏入這裏一步。”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薑諾米的內心深處一暖。
眼眶也禁不住有些發熱了:隻有媽媽跟柳姨,還有外公,會這樣叫自己,其他人都不會。
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不是不想回來,但是心裏總是有一個包袱存在。
媽媽是放在她的心裏最溫暖最深刻的地方的,存留著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至於這個薑家,就不一定了,她沒有那麼大的胸懷,真的能放下一切芥蒂包容她們。
而且就算她肯,恐怕有人也會不願意的。
他們那一家子,才是一家人,而她薑諾米,從踏出這個家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與這個家完整地分離出去了。
從此以後,除了媽媽留給自己的那一筆用於上學的資金,這個薑家對於自己的一切,就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