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薑諾米不哭了,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算是徹底明白了,站在她對麵的那兩個人,高高在上的那兩個人,就是兩個趁火打劫的混蛋,那個人雖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已經壓根稱不上是自己的父親了,他已經毫無血脈親情可言。
所以,她也不求他們了,真的簽署了協議,答應用50%的股權換取50萬,就像與陌生人之間達成的一個冷漠的交易。
仔細算一算,她是真的吃了大虧,但當時已經由不得她想那麼多,為了救澤禹,她毫不猶豫。
而且,恐怕公司的錢早就被父親轉移了,就算她拿著股份也得不到一分錢,還不如換成錢,給自己的兒子用。
禹禹在三歲的時候,無意間受了傷。
想起這些不快的往事,薑諾米就更不願意回這個“家”了,橫豎這個家裏的人,也沒有一個是真正歡迎她的。
她每逢回來一次,劉媽也是夾在其中難以做人。
所以這一次她回來,難得碰到他們都不在家,她就跟劉媽敘敘舊,了解一下薑家目前的情況。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關心劉媽的境況:“劉媽,你最近過得好嗎?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劉媽現在的處境不同往日了,她是隨著父親等於到了別人家,看別人的臉色,想來也過得不舒心。
劉媽有些感慨:“諾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就放心吧,你父親對我還算客氣,念著舊情,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大不了我就回老家。
雖然你把你母親的股權轉移了出去,但是我的手裏還握著你爸爸的一些把柄,他是絕對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再說,蘇家的一些老部下都還在那個公司裏,握有重權,薑深其實還是深深地忌憚我們這些人的。我能在這兒繼續給他做管家,是給他麵子。”
薑諾米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真怕劉媽夾在這其中難做人。隻有她這種領教過的才知道,自己的繼母與姐姐有多麼難纏。
“她們,沒有欺負你嗎?”
劉媽一笑,心領神會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也應該知道,我劉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了,所以這些年來,也收斂了許多。”
她頓了頓,仿佛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姐姐薑豔麗好像喜歡上了那個道上俞千尋,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很有可能薑家要和俞家聯姻了。”
“是嗎?”薑諾米想起那個妖孽,上次還偷偷占自己的便宜,也不是什麼好人。
薑諾米又有些傷感,看到劉媽想到自己的媽咪,但很快將自己的情緒調整了過來,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劉媽道:“你上樓去看看吧,應該都還在那個櫃子裏。你原來用的那個房間,我一直讓人給你留著,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你的東西。”
薑諾米也就不再多言,道了一聲謝,獨自一人來到樓上。
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這種久違的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使得她一瞬間難以適從。
太久沒有回來了,而這個小小的閨房裏,承載了太多的記憶。
幾乎讓她一走進去就陷進了回憶的漩渦裏,一時坐在床上,眼睛愣愣地看著梳妝台的位置,神情難以自抑地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