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予今天右眼皮跳了一整天了,心情煩躁。
在後院打了幾槍,也沒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槍還握在手裏,景漾漾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垂下胳膊,“幹嘛?”
景漾漾說道,“我想見夜梟,現在就要。”
陸擎予抿了抿唇,認真的思索一番,蹙起眉頭,“夜梟沒說見你,你不能主動見他。”
景漾漾四下看了看旁邊的人,慢悠悠的走到陸擎予的麵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以至於陸擎予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有話直說。”
景漾漾斂下眼眸,極快極快的語速,迅速說道,“夜家地牢裏有人。”
不等陸擎予反應過來,景漾漾提高聲音,大聲喊道,“我隻是見夜梟一麵,都不被允許?你告訴夜梟,他不見我我就去死!”
倒是像極了被驕縱的小女孩。
說完,賭氣似的,狠狠地推了陸擎予一把,轉身氣呼呼的走出去。
碰到陸擎予的助理,還氣急敗壞的推了他一把,“滾開,好狗不擋道!”
陸擎予在一瞬間的失神之後,迅速恢複原樣,“給梟爺打電話,就說景小姐以死相逼,要見梟爺。”
來人立刻點頭應是,“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梟爺。”
在路上緩緩步行的景漾漾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寶寶,對不起了,媽媽要回去夜家,隻能利用你了。
她知道。
她和陸擎予應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在夜家的花田和魚塘,就是她和外界聯係的樞紐,而使者,就是一群群蜜蜂。
他們說會有人來幫助自己的。
她默默地觀察了一個月,已經基本上肯定,他們說的人就是陸擎予。
隨手摘了朵花,邊走邊撕著花瓣。
路過的地方,遺落了一地的花瓣。
陸擎予眼睜睜的看著屬下和夜梟通話,他心裏有點猝不及防的亂。
他不清楚景漾漾究竟是敵是友。
若是敵,他放虎歸山,自己隨時隨地有被暴露的危險。
他並不認為現在景漾漾的包庇是因為兩人是一路人。
或許,僅僅是對夜梟另娶他人的報複。
萬一夜梟哄一哄小姑娘,她說不定就出賣了自己。
若是這樣的話
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告訴自己,夜家地牢裏的男人。
如果景漾漾是友
這也太玄幻了,而且,他們並沒有說自己會有幫手。
還是一個小女孩。
那幫人不會蠢到用女人做臥底吧,還是沒有任何經驗的,小女孩。
何況,景漾漾和夜梟的關係
他一時間對於兩個猜想都是不敢確定的。
和夜梟通完電話之後,男人說道,“三爺,梟爺說今天晚上您親自帶景小姐回老宅。”
陸擎予點點頭,“知道了。”
他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若是想做什麼,必須在這兩個小時之間,景漾漾的命運,他的命運,都會在這兩個小時之間被定格。
陸擎予心裏複雜的厲害。
客廳裏,景漾漾已經等待陸擎予許久了,“三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下局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