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求生意識太薄弱了。
或者說,她從很久很久之前就產生了輕生的想法,現在隻是付諸行動罷了。
能不能醒來,就看她願不願意了。
顧南初聽了一會,隻覺得眼前發黑,扶著秦北潯的手,才穩住身子,半天沒有說出話。
也就是說,妮妮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她終究還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了自己。
這個傻孩子。
今天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
靳沉珂靠著自己變態的修複能力,很快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溫暖攙扶著他站在了褚思妮的病房門口。
敲了門。
出來開門的是小白。
看見來人,小白抿了抿唇,“麻麻,是靳沉珂和溫姨姨,讓他們進來嗎?”
顧南初嗯了一聲。
小白才讓開,請兩人進去。
褚思妮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身上個各種各樣的插管已經拔掉了。
因為她的體征應恢複,隻是不願意醒過來。
靳沉珂看見的瞬間,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甚至隱隱的透出了幾分虛弱。
他內心的悲慟和絕望,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但是他麵色一刹那就蒼白下去了,透出幾分的寒涼之氣。
他無法形容心裏的感受。
心如刀割也無法比擬。
他寧願自己已經離開了,來換她一世安寧。
這樣看來,這場愛情裏,傷的最深的人終究也隻是她而已。
他慢慢的移動到床邊,慢慢的額半跪下來,輕輕的握住她沒有血色的手掌。
貼在自己臉上。
很涼,像活死人的溫度。
顧南初心裏默默的歎息一聲,和溫暖對視一眼,帶著小白一同出去。
靳沉珂眼淚在關門的時候,一下子落下來。
砸在病床上。
妮妮,你醒過來好不好?
再給我一次機會。
從頭開始,重來一次,我一定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一定會完全從你的世界裏消失。
他隱忍不住的哭聲,悲慟的像是一個丟下的孩子。
摩挲著她的手指,忽然一滯。
不可置信的垂眸,原本應該長著五根手指的手上,布著殘忍的,難堪的疤痕。
尾指沒有了
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他想起了妮妮對尚夫人做的事情。
她不會因為婚禮的報複,是因為
他怎麼那麼蠢,他怎麼還可以去責備她?
她心裏該有多麼疼啊。
靳沉珂,你個混蛋!
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好像,一直一直一直,都在傷害她。
從身到心,傷害的妮妮遍體鱗傷。
*
褚思妮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睡著,季東寒從日本回來的第一天,就把剛剛出院的靳沉珂打了個半死。
他不還手,所以這是季東寒單方麵的淩虐。
靳沉珂真的想他能一拳,把自己打死。
死太容易了。
活著太難。
季東寒離開後,靳沉珂去了尚家。
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尚夫人的腦袋上,尚夫人坐在一片騷臭味的水汪中,顫巍巍的講述了她對褚思妮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