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這是寧姑娘,我的女弟子。”
那被喚作吳叔的男人,麵上肌肉微抽,似乎一時感到意外。
輕輕雖有些不喜這樣的人,但反應還算機靈,“吳叔好,我是師父的女弟子,輕輕。”
片刻臉就露出抹笑容,與那張嚴肅的臉有些不相符,隻點頭道:“寧姑娘客氣了。”
然後隻笑著,不知如何是好。
過後,寧輕輕問:“那個吳叔有些怪怪的,他對我是不是不喜歡?”
“吳叔這個人向來不善言談。如果說他有些反常——”蘇長卿頓了下,忽而看了輕輕一眼,笑道,“大約是未料到我會收了你這個弟子。”
輕輕忽然想起師父說他不會收弟子,如今卻收自己為徒,且自己無所長,定然要師父丟臉了。
“師父,你閑著的時候,把你壓箱子底的教我一些好麼?”
蘇長卿微蹙了眉頭,“你想學什麼?”
輕輕忽然就鬱悶了,她還真不知道學什麼。師父學富五車,可自己還真沒想過要讀書做什麼文人。
忽而,她想起什麼了,“師父,我學醫識藥吧。這樣到時候,我們在江南開個醫館就不錯啊。”
望著她興奮的樣子,蘇長卿心中有些愧疚,丫頭心裏想的一直是穩定的生活。她並不想顛沛流離,可自己卻給不了她這樣的生活。
也許自己不該帶她四處走,或許江南之行結束後,便將她安頓下來方是計。
二人邊走邊言,終於蘇長卿道,“你還是和我學習劍防身吧。”
這句話讓輕輕驚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師父雖然四處周遊,卻著實是一介文人,又怎麼會習劍。
“你有劍?”
丫頭似乎大概有些質疑自己。
“心中有劍,何須帶劍?”
輕輕覺得師父的話說得很玄乎,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隻是那副表情卻顯然是不肯信。
蘇長卿忽然就笑了,這一笑讓輕輕失了神。
師父向來溫和散淡,喜怒哀樂在他麵上總是很淡,收得厲害。這一笑,猶如瑞雪初霽,早春融冰。
仿佛這不是師父。
忽然江上的畫舫裏響起了打鬥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
有人跳入了水中,緊接著有人也跳進去,在水中一番混戰。未幾功夫,就看見水變紅了,船上有人在喊:“出人命啦!”
卻被人一掌給劈了下去。
寧輕輕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吳國的繁華之地也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略緊張的拽住師父的袍角,卻見師父的反應十分的冷淡。
有人從畫舫裏擄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姑娘。
輕輕忙得道:“師父,你看他們搶人了,我們要不要——”
“未必如此。”
他拉著她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輕輕心想,剛才師父還說自己心中有劍何須帶劍的話,原來也不過是冠冕堂皇。遇事,還不是拉著自己站幹岸看熱鬧。不過她並不會怪他,畢竟明哲保身也不是錯。
事情並未結束。
街頭,過來十幾個人,皆是青衣裝扮,看上去就是一群護衛,領頭的是個年輕人,很快將一輛馬車給攔截下來。
“識趣的,趕緊把春晚姑娘送過來!不然,今天別想活著出了這臨江城!”
那馬車旁邊的人氣度不凡,是先禮後兵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