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吃不睡,那也得至少兩天!
他心中忍不住不平起來,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
他木然地看著她,心裏湧上一股疼惜之情。
“好了,你別做了,先去吃飯吧。”他強硬地把桌子上的文件扔到了一旁,口吻帶著命令的語氣。
“恩,就還剩一點。”我是個固執的女人,認準了的事,絕對改不了。
“不行,我現在就命令你陪我一起吃飯!”他突然奪過我手中的那份文件單,聲音裏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我從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他今天是怎麼了?如此反常!?
我現幾乎已經開始慢慢地接受了他遺忘我的事實,我盡量克製住自己的內心時不時蹦出來的熟悉和酸澀。
但是,為何當我自以為可以掩飾得很好的時候,他卻總是做出一些讓我茫然不解的行國?!
他這算什麼?領導關心下屬?!
我不禁在心中自嘲:或許,他經常這樣,對別的女人!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固執?!走吧!”話一說出口,我和他都愕然了……
總是?!該死的,為什麼他不自覺地用了個詞!?
孟子寒煩躁地揉捏鼻梁,似乎隻要一遇上她,他就變得不正常!
說話、行為,完全背離了常理!
我亦愣住了,心下猛然一震。
他竟然說“總是。”!
若非他記得、了解我,又怎麼會說出這個詞?!
“我們走吧。”最終,他打破了沉寂。
我們默默地站在電梯裏,彼此保持著陽安全的距離,相對無言……
他越來越摸不透自己的感覺,那種既強烈,又難以把握,難以形容的感覺。
他總是輕易地為她的情緒所感染。這根本就不像他!
他是冷漠的,甚至有人指責過他無情。
他曾認為,女人隻是一種工具,她隻懂得愛慕虛榮,他厭惡他身邊的那一群鶯鶯燕燕。
她隻懂得爭風吃醋,除了生理需要,他幾乎看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但是,她不同,他情不自禁地想去關心她,想去了解她的一切。
麵對她,他不由自主會心疼,會嫉妒,會擔心……
“我們這是去哪兒?”我跟著他,走出了公司。
“到了就知道,上車吧!”他的專用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口。
孟子寒接過司機手中的鑰匙,囑咐了幾句,自己鑽進了駕駛座。
“總裁,我們走太遠,等會兒,會不會趕不到上!”畢竟是第一天上班,我有些不放心。
“想不到,你很負責嘛。”他側過臉,十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中有種猜不透的東西。
我沒有說話,目光飄過窗外。
汽車穩穩地行駛在一條十分繁華的大街上,周圍布滿了許多穿得十分潮流的男女青年。突然,車子向一個偏僻的方向開去,瞬間,眼前一片靜謐,長長的街道上,隻有寥寥無幾的人在山路上走著……
“下車。”車子停在了一間西餐廳前。
meiyan?!我生硬地拚著那幾個字母,當念出來的時候,心下猛然一驚。
付美顏?!
“你怎麼了?”倒好車,突然發現我的臉色十分難看。
“沒什麼,隻是,這個西餐廳的名字……”我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目光緊緊地盯住他。
“名字?這個餐廳是我的,三年前有一次和朋友來這兒,覺得名字不錯,我就買下來!”他說得很輕鬆。
不知為何,當他第一次看見它時,他就情不自禁地愛上了meiyan這個名字。
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隻是,他默默地念著它時候,他的心中竟會產生某種共鳴,有種異樣的情感在流淌。
“進去吧!”他大走了進去,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我。
我們在一處靠窗地位子前坐下,服務小姐說,他每次來,總喜歡坐在那個位置,默默地望著玻璃窗外的一顆桂花樹。
“你,為什麼總喜歡盯著那棵樹看?!”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孟子寒回過頭,一雙深幽的眼睛攝人心魂。
“不知道,這隻是一種感覺,仿佛是一種習慣,很自然!”他接過了菜單,遞到了我麵前。
“你點吧。”他很有紳士風度。
我木然地翻開了精美的菜單,腦海裏一直回想著他剛才的那句話。
“怎麼?沒有合適的嗎?!”服務小且笑盈盈地看著我,手裏拿著一個微型機器。
我在電視裏看這,這是最新的點菜方式,隻需要輕輕原因摁下你所要食物的代碼,這一切都將很快反饋到廚房的師父那兒去。
“我也不知道吃什麼。”我老實地合上了那份精美的菜單。
我向來不喜歡西餐,那種半生不熟的魚肉,上麵一絲絲的血,總是讓我覺得很惡心,很殘忍。
“那來一份頂骨牛排,一份玫瑰牛排,再來一個桂花糕,一個紅酒,要70年份的。”他猶豫了一會兒,一口氣念了很多東西出來。
“桂花糕?”我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
“怎麼?不喜歡嗎?”他的語氣卻出奇的平靜,目光沒有半點矯飾。
我搖了搖頭,心中升起的希望頓時沉入穀底。
“不說話?”他的興致似乎很高,他的眼睛半眯著,像評估獵物一般大膽地打量著我。
我靜靜地坐著,不敢抬起頭,迎上那雙陰鷙的眼睛。
沉寂得可怕……
“你是習慣於保持沉寂,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輕笑一聲,像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陽光透過白色玻璃窗,斜射在他冷峻的臉上,他的眼很黑,很深邃,那個地方蘊涵著太多的情感。
或許,沒人能猜透。
“你平時都喜歡些什麼?”他看起來心情大好,眼裏淡淡的,有一絲隱藏不住的笑意。
我抬起明亮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目光習慣性的飄向窗外那棵桂花樹。
“睡覺,做夢。”我歎口氣,似乎大半時間都在做這些。
“做夢?!”他的眼睛瞪大了,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
“很奇怪嗎?我每晚做著相同的夢,隻要一閉上眼睛,便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他的聲音很輕,很嘶啞,他很憔悴。他總是絮絮叨叨地向我訴說著一些發生的小事,他說言,說枚,說他們成長的故事……已經多久了?!我沒有算過,大概有一年多吧,他一直這麼跟我聊著,他的臉有時很蒼白,薄而飽滿的躊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的目光總是那麼哀怨,他總是,再等等吧,等言長大些,他就可以放心地走……”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禁不住哽咽起來……
孟子寒靠在竹椅上,他靜靜地聽著,心裏一陣莫名的觸動,就如親身經曆過一般。
他深邃的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嘴角微微抽動。
當提起言,明明不明幹的人,為何他的心底突然一陣抽痛!
他恍如能感覺到他悲戚的心情。
“總裁,您要的餐點來了。”服務小姐頂著個金色的托盤走了過來,打斷了我的話。
“吃吧。”他坐起身,細心地遞了一塊濕巾給我,表情不再冰冷。
我的心裏突然劃過一道暖流,接過濕巾,擦了擦手。
我們沒有再說話,不知為什麼……
氣氛靜謐得嚇人……
隻有刀叉的碰擊聲此起彼伏。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和我的竟然一樣……
“對不起,接個電話。”他很有禮貌地向我點了點頭。
“喂……”他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冽。
“什麼時候?”他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
“好,拜拜!”他把手機重新放進了口袋,整個通話,他的聲音一直十分的平靜。
“你晚上有空沒?”他叉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語氣十分平常。
我停下了手邊的動作,抬頭望向他,十分不解。
“是這樣的,晚上我有個patty,你願不願意作我的女伴?”他很直接,不願再多說一句廢話。
我怔了怔,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也不知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我……”我頓了頓。
“好了,就這樣定了,等會我帶你去選衣服。”他沒有再看我,目光飄向了窗外。
一樣的專製,一樣的霸道。
他果真一點也沒變……
“可是,我還沒有整理好那些文件。”我突然想起了陳喻洋。
孟子寒把臉轉了過來,一雙黑目深不見底,嘴角輕扯了一下。
“這些你不用管!如果你吃好了,我們走吧!”他掃了我一眼,話還沒說話,徑直朝門口走去。
我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訕訕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我們現在去哪兒?”我關上了車門,忍不住問。
他實在是太冷了,一天可以不說一句話,而我,實在受不了!
“我不喜歡重複,去選衣服。”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方,聲音冰冷。
我側過臉去,他的態度實是惡劣,我亦不想再和他說話。
真是氣人!在古代他是皇上,在現代,他成了總裁!
話說,風水輪流轉,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
“到了,下車吧!”半個小時,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他從車台下拿出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果然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不覺又想起了上次他身邊的那名女人,心裏難免有一些不快!
“你還愣著幹嗎!”他見我呆呆地仰頭注視著那塊巨大的廣告牌。
“我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我沒有要動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問。
“為什麼?!”他轉身,向我走了過來。
“不為什麼,如果你一定要在這兒,那我走了!”我掃了他一眼,不由分說一個人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孟子寒站在國光商場外,黑鏡遮住的眼裏快速地劃過一道欣喜。
聰明如他,他怎麼會不知道,她一定是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幹什麼?”他突然追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
“好了,上車吧!”他無奈地撇撇嘴,強硬地拉著我,上了車。
“你是不是為了上次那件事?!”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嘴角輕輕地揚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哪件事情?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心虛地別過頭去。
原來他早就知道!
這家夥,明明知道我心裏一個疙瘩,還硬是讓我難堪!
“嗬嗬……算了。”他搖了搖頭,第一次露出笑臉。
“那咱們去哪兒?”我望了望外麵陌生的路景,這兒,似乎我從沒來過。
“到了就知道。”他的笑臉如曇花一現,立刻又恢複了那張冰塊臉。
“這是……”車子突然駛進了一棟豪華的別墅,顯示色的自動門徐徐向兩邊打開。
“這是我家!”他下了車,隨手將鑰匙扔給了一旁的保安。
他家?他帶我來他家幹什麼?
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問,他突然掏出手機,熟悉地撥了號碼:。
“Many,你現在立刻帶幾套出席宴會的禮服過來,我這兒有個人要你打理一下。”
“既然你不願意去商場,隻得把小姐請到家裏來了!”他莞爾。
什麼時候,他對女人變得如此縱容,有耐心了!
但是,眼前的女人就是不同,他沒辦法使自己完全冷酷地漠視她!
我們倆安靜地坐在了大廳裏那張氣派十足的沙發上,他把弄著手中的手機,看也不看我。
“那個,我想說……”這種被當作空氣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我終於忍不住出聲。
“什麼?”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個黑色的手機上。
“算了。”原本心裏一直擔心禮服會很暴露,但是,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讓我實在是沒勇氣說出來。
“總裁,我來了。”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火紅色洋裝的妖嬈女子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Many,衣服帶來了吧?!”孟子寒點了點頭,麵無表情。
Many揚了揚手中的大袋子,諂媚地笑首說:“當然,總裁吩咐的話我哪敢不從啊?”
孟子寒掃那個精美的袋子一眼,指了指我,聲音波瀾不驚:“給你兩小時,把我搞定她。”
Many這才將目光對向我,漂亮的眸子裏浮現一絲驚訝。
“快上去吧!”他翹起了腿,手裏多了本雜誌。
“是,總裁,小姐,咱們上去吧!”Many應了聲,她心裏很奇怪:往日裏,總裁從不會為了帶女人來這間別墅來,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有兩套別墅,這套是他在二十歲生日時,他母親送給他的,所以他看得十分珍貴。
一周會來這兒呆上幾天,他說過,這裏他不允許有不幹淨的人進來。
若不是上次為了幫他母親化妝,她也不可能有機會來到這兒!
隻是,這一次……
難道說,這個女人身份很特殊!她狐疑地掃了身後跟著的人一眼。
“小姐,您怎麼稱呼?”Many將我領進了一個布置得十人精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