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聽著他講完,心裏有一股說不了的酸澀。
我還能說什麼?!
他什麼也沒告訴我,或許,如果不是無意中發現,我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他們曾經有過這麼齷齪的一次交易!
隻是,我還能說什麼?
對於芯愛,對於佻塵?!
一切,都是因為愛……
“涵,你說句話吧,你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沉默的模樣使我很害怕!”佻塵忽然將我納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我,他的聲音透出一絲驚恐和顫抖。
我依舊沒有作聲,任由他抱著,我不知道,事到如今,我還能再說些什麼。
是恨他嗎?!
沒有,我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恨意。
隻有,深深的震撼與不知所措。
“塵,去睡吧。”我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陰冷。
我閉上了眼睛,拉過被子,蓋住了身子。
“不,我不回去,涵。”他在我身後緊緊的抱住我,聲音有一絲嘶啞。
我沒有作聲,任由他抱著,心情難以平靜。
他沒有錯,她亦沒有錯。
這一切,到底是誰錯了?
黑夜,靜謐得嚇人,兩顆不安的心卻漸行漸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日式窗簾的縫隙投射在床邊……
我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又是一宿沒睡!
大約是國為昨夜喝了太多的酒,佻塵睡得很沉,他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在我耳旁響起。
我輕輕的側過身子,猶豫著從被窩裏伸出手,撫上了那張俊美的臉。
塵,也許,今生,我們真的沒有緣分。
我在他額間輕輕落下了一個吻,悄然下了床,收拾好一切後,留了一張小紙條放在枕頭上:。
塵,我走了,祝你幸福。
我不想多說什麼,再多的話也抵不過命運二字。
我們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我輕輕的拉開木門,憑著昨天的記憶走了出去。
“你來了。”塵的母親居然早早的立在門外,一臉笑意的望著我。
我臉色微微變了變,而後立刻恢複了一貫的冷然,聲音波瀾不驚:“你在等我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也禮貌的笑了笑。
“清涵,你很聰明。車子我已經給你備好了,這是十點半的機票,你能趕上,另外這個,是給你的精神賠償費,算是黑家補償你的。”她塞了一個信封給我,麵容十分和善。
我冷笑一聲,這下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這一切全是他們設下的局!
恐怕,連佻塵自己也沒有想到。
我抽出那張機票,把信封裏剩下的支票往地上隨手一扔,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這張飛機票就當作看那場戲的費用,還有……”我忽然從手提包裏,摔給她一個信封,這是我早已經準備好的。
“這兩千塊就算是我一夜的住宿和吃飯的錢,這已經是四星級的標準了,如果少了,還請見諒。”說完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那輛黑色的加長車走去。
我要讓她知道,這是她的恥辱!
我,蘇清涵,沒錢沒勢,但是,絕不缺少骨氣!
她愣住了,直到汽車緩緩開動,透過車窗,我仍然可以看見她呆立的模樣。
我想,這一局,是我贏了!
司機沒有換人,依然是在機場接我們的那個男人。
他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汽車徐徐向機場的方向開去,我的目光始終飄在窗外。
麵對這個陌生的國家,這個陌生的城市,我甚至還來不及好好的了解它,卻要懷著如此沉重的心情離去。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或許,我永遠也不會再來……
又或許,我可以樂觀的態度,下一次再來,我,一定換了一副好心情!
“小姐,我送你進去吧?!”黑衣男子正要接過我手中的包包,被我一擋。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回去吧。”我朝他第一關鍵作用露出一抹微笑。
“小姐,我很佩服你。”他朝我點了點頭,趁我錯愕之際,又重新鑽進了汽車裏。
直到車子遠去,我才回過神來……
我了然一笑,最後望了望這個屈辱的城市,頭也不回,直朝機場大廳走去。
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後,我才發現,原來才九點半……
還有一個小時……
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心裏像被抽空一般。
我從包裏掏出了的手機,撥了一串十分陌生的號碼……
“喂,陳經理嗎?你好,我是清涵,我現在人在日本,家裏突然有點事,我想請一個禮拜的假。”
我掛了手機,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務。
突然手機又響了……
我再次從包裏掏出一看,是佻塵,我沒有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裏麵的電池扔在了機場的垃圾桶裏。
塵,在我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我們的關係之前,我不想和你聯係。
不要怪我!
突然之間,感覺天地開闊起來,我的心情豁然明亮……
終於,我疲憊的回來了……
那一處恥辱和憂傷,被我遺忘在那個陌生的城市……
“涵,你,你怎麼就回來了?!”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錯愕。
“恩,媽,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問,一切明天再說好嗎?!”我把包包扔在了沙發上,十分疲憊的走回了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在媽的麵前關上,也淹沒了她剩下的話……
我舒服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不願意再去想些什麼!
緣分,由命運說出口……
我很喜歡的一句話,我信奉……
孟子寒早早的來到了公司,兩天沒見,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思念那個倔強的女人。
不知道,她有沒有到公司?
他皺起好看的眉毛,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九點過一刻了。
她應該在!
想到這裏,他心裏竟忍不住有絲興奮和激動……
終於,電梯門徐徐向兩邊打開……
他快步走了出去,房間的繞過秘書辦公室,迫不及待想要看見那張思念的麵孔。
這兩日,他一直在想著她,想著她不甘的表情和倔強的模樣……
她的話不斷的在他腦中翻天覆地的回想……
他決定了,他要換一種方式……
或許,這個女人將給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增添一些特別的東西……
這個女人太特別了。
特別是,他忍不住常常會想起她。
孟子寒嘴角勾起一抹異樣的弧度,他慢慢走進了秘書辦公室。
“總裁好。”辦公室內所有人訝異的將目光轉向了孟子寒。
這還是他頭一次來秘書室。
孟子寒點了點頭,環顧一周後,發現根本就沒有蘇清涵的影子。
都上班這麼久了,她會跑哪兒去?!
他頓了頓,最後,麵無表情的走回了總裁室。
怪事,她不像是個沒有責任心的人,為何到現在還沒來?!
他脫去了黑色的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雙眉始終皺著在一起。
整整一個上午,他借著各種理由不斷的走進走出,目的就想看看她有沒有在。
忽然間,他發現,沒有她,他會覺得不安。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被一件東西牽絆著一樣。
總覺得心神不寧,該死,他不會這麼快就愛上了她吧?
一想到這裏,他就不禁打了個冷戰!
一定不可能!
孟子寒雙眼一直緊緊的盯住手機上的時間,時而抽出文件翻了兩頁,又不耐煩的扔到了文件夾中,他幾次拿到電話想要問問情況,最後又放了下去。
不行,他過人的男人自尊不允許他這麼做。
該死的,都怪這個女人!
她打亂了他的心湖,徹底的擾亂了他的生活。
他再也不是那個處變不驚、冷靜果斷的孟子寒了。
他明白,這是不好的開始。
他重重的靠在老板椅上,雙目緊閉,心裏一團亂。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野蠻的推開,擎一臉笑意的走了進去。
“寒,在想什麼呢?!”他不客氣的在孟子寒對麵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孟子寒微微睜開眼,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沒有動彈。
“有什麼事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擎怪異的掃了一眼,這可不像那個意氣風發,工作三天三夜也不會倒下的寒,他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你怎麼了?”他不覺擔心的問。
“沒什麼,有事快說吧。”寒懶懶的開口,他總不能告訴他,因為一個女人吧!
“喻洋今天怎麼沒來?我還想讓她去接機呢!”他翹起二郎腿,瞥了撇嘴。
若今天飛回來。他原本想找洋一起接機,卻發現她根本不在公司。
“是嗎?她有事吧。”孟子寒隨口說。
“連你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連她的助理也不在呢。”擎貌似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他剛才找了一圈,本來還想找清涵問問洋的行蹤,怎料,兩個人都不在,不過,他倒是知道了那小丫頭的情況。
“是嗎?她助理也不在?!”孟子寒皺起了眉頭,這女人難道不懂得公司規矩嗎?!
下次見到洋一定得提醒下她,教教下麵的人如何守規矩!
“是啊,據說是請假一個星期了。那丫頭,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擎隨口嘮叨了幾句,正想離開,卻發現孟子寒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一手支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怎麼了?”擎站起身,怪異的打量著孟子寒。
“沒什麼事,下午我可能有點事,你就哪兒也別去了,呆在公司處理一下雨美國那邊的那個簽約問題。”他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不容拒絕。
擎瞪大了眼睛,早知道這樣,他不應該來找他!
不但什麼消息也沒有獲得,反而攬了一個重大的任務!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出去吧。”孟子寒朝廷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轉向了電腦屏幕。
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孟子寒皺了帥氣的眉頭。嘴唇不自覺緊緊的抿在一起。
難道,她家出了什麼事?!
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募地。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在她家樓下的那個男人。
會不會和他有關?!
一想到她可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心裏就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快!
不行,若不把這件事弄清楚,恐怕他一天也別想冷靜下來。
擎狐疑的瞅了寒一眼,原本還想做最好的掙紮,但,見他不再理自己,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隻得訕訕離去。
不知睡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已是下午一點了!
天啦,我居然睡了近一天!
我迷迷糊糊的跳下了床,簡單的紮了個馬尾,打開了房門。
“媽爸。”我一邊走一邊叫著,卻半天也不見有人答應。
奇怪了,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我懶懶的走到大廳的沙發邊,放鬆的躺了上去,這才發現茶幾上擱著一張字條,是媽的筆跡:。
“涵,你爸的一個老同學突然住院,我和你爸去看望他,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難怪沒叫我起床。
我把字條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簍中,手裏拿著一包餅幹,百無聊賴的打開了電視。
一覺醒後,我徹底想明白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應該看的太重,看的淡了,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小。
突然,放在茶幾上的無繩電話響了起來。
難道是老媽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拿起來電話:。
“喂,你好。”我一麵咬著手中的餅幹,把電話夾在了肩膀間。
“蘇清涵?”一陣熟悉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中。
是他?!怎麼會是他?!
我慌亂的扔掉了手中的餅幹,拿起話筒貼緊了耳旁。
“你是誰?!”顫抖的使用泄露了心中的緊張。
“怎麼?!才兩天不見,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涵兒。”他磁性的嗓音帶著些許戲謔。
“總,總裁?!”我難以置信的叫了出來。
沒錯,熟悉的冰冷的聲線,一定是他!
“很好,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的存在。”他輕笑一聲,調侃道。
“你,怎麼會打到我家來?!”我結結巴巴的問,一手緊緊的握住話筒。
“這個你別管,我現在在你家樓下,我數十下,你給我下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聲音如惡魔一般,充滿了威脅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