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容琛走進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瞬間刺痛了她的神筋。她目光一閃,死死咬著唇,將攥在手裏的信封連同那張字箋,不著痕跡的藏了起來。
“阿琛,我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恍恍惚惚的站起身,蘇簡嫵掙紮著,不讓自己流露出絲毫異樣。顧容琛知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看到她臉色白如紙片,十分心疼。
“好,我陪著你。”顧容琛握住好的肩膀,將她攬在懷裏。蘇簡嫵虛弱的靠著他,半垂著眸掩飾著內心的惶惑和不安,咬唇任由他陪著回了房間。
直到躺在他的床上,房間裏,被子上,全是他熟悉的氣味。他人就在自己身邊,目光一瞬不瞬的,一直看著她。蘇簡嫵稍稍心安,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顧容琛陪了她好一會兒,見她一直沒睜開眼睛,覺得她應該睡熟了。他低眸,吻了吻她的唇,這才放心的離開房間。剛才小寶雖然沒有看到那個東西,但蘇簡嫵受到驚嚇的反應,估計也把他嚇得不輕,顧容琛帶上門,轉身朝小寶專屬的兒童房走去。
聽到房門響動,蘇簡嫵睜開了眼睛。她慢慢坐起身,擁著被子抱緊自己。知道顧容琛不在,她不需要再假裝沒事。整個人顫抖的厲害,她狠命咬著唇,卻感覺不到疼痛。
四年前的地下室,四年前的地下室
塵封多年,噩夢般的記憶,再次像驚濤駭浪一樣向她拍打過來,幾乎讓她透不過氣。蘇簡嫵瞳眸睜大,拚命搖頭努力想要將那段記憶揮散,卻怎麼也做不到。
反而,越是這樣,那段記憶卻似乎越是鮮活起來。鮮活的在她眼前呈現,讓她想起當年,她剛和顧容琛分手沒多久,就被人綁架,關到了黑暗的地下室
她什麼都記得,什麼都記得!那種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下室,不知道白天黑夜,看不到任何光明希望,隻能在心裏一直奢求著有人救她出去的感覺。
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她此生,絕不會再想嚐試第二次!
蘇簡嫵緊緊的抱住息,將臉埋在臂彎,眼淚無聲無息,洶湧而出。她該怎麼辦?如果顧容琛知道這件事情,那小寶
層層寒意從心底蔓延而起,蘇簡嫵整個人都僵硬了一般,幾乎連想都不敢多想。好不容易解開了當年的誤會,她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介意這件事情,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將會何去何從?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冒這個險。明明害怕至極,卻不敢向他透露半分。蘇簡嫵心裏茅盾極了,陷入極度的恐懼和不安當中。
“叔叔,媽媽呢,她怎麼了?”小寶怯怯的問顧容琛,孩子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瑟縮和恐懼。顧容琛看得心下一疼,將他抱起來,穩穩的放在自己膝蓋上坐著。
目光和他平視,顧容琛沉吟片刻,淡淡的說道:“媽媽沒事,她是女孩子,所以膽子小,容易被嚇到。現在在房間休息呢,我們不要吵她。小寶是個男子漢,剛才看到媽媽害怕,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