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黎朗聞言,看著她竟有幾分可笑的味道,挑眉笑得邪肆,“哦?你覺得你是憑什麼,才敢對我說這句話?”
蘇簡嫵看著神色不變,卻是冷冷一笑,“就憑我和程靈韻都是白櫻凝的朋友,我了解她。她從沒有想過要傷害我們,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傷害別人。黎朗,你確定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傷害?”
男人瞳孔微微一縮,臉色陰沉陰沉,卻是沒有說話。
“還有,我是顧容琛的妻子,程靈韻是白承驍的女人。如果你還想做什麼,不妨先考慮考慮,是否一定要與顧家和白家為敵。我想,以白承驍對程靈韻的感情,知道有人在他孩子流產的這件事情中推波助瀾,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讓白家出麵做什麼,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一字一句,不急不徐,卻句句如刀,字字有力。
黎朗陰沉的臉色,陡的變得冷凝。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披散著一頭青絲,五官清麗,氣質沉靜,遇事冷靜,但看起來仍然是無害,更不具備任何攻擊性。
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犀利的話來。哪怕,對於她的話他並不放在眼裏。
“你這麼說,算是在威脅我嗎?”黎朗盯著她半晌,倏地冷然一笑。
“你可以這麼以為。”蘇簡嫵直言不諱,“或許,你有恃無恐,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話。但是,你覺得白櫻凝會不會在乎?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麼。簡單而平靜的生活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而不是揪著這些事情不放,一再的提醒自己受到的傷害,永遠也走不出來。黎朗,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讓她忘記這些事情。隻有忘記,她才能幸福。”
男人死死的盯著她看,臉色有些緊繃,卻至始自終都沒有反駁她的話。他眼神依舊冰冷,卻有些明滅不定,但蘇簡嫵知道,她的話對黎朗一定會有所觸動——隻要他是真的愛白櫻凝。
話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她轉身徑直離開。直到上了車,她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漲的太陽穴,吩咐司機,“走吧,去醫院。”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憑著一股激憤和衝動,竟然對黎朗說了那麼多。蘇簡嫵微微閉了閉眼,微歎。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黎朗能想通。
因為,她不希望自己,也不希望程靈韻再受到任何傷害的同時,同樣不希望白櫻凝會受到任何傷害。她今天來找自己,並將那些照片交給她事先一定沒有讓黎朗知道。
側眸看了一眼擱在身旁的包,蘇簡嫵眼神複雜。不管怎麼說,白櫻凝這麼做還是幫了程靈韻。孩子既然已經沒了,但她和白母之間的誤會,總要澄清才行。
半小時後,白櫻凝走出咖啡廳,看著跟前迎麵走來的男人,她不覺有些愣怔,“你怎麼沒走?”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牢牢的鎖定著她的臉,有些蒼白,也清瘦了很多。想來這些日子,她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再想想蘇簡嫵的話,男人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