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93、奔赴封南關口(1 / 3)

柳氏的表情急劇失控,她聽慕容馥這話裏的意思可不像是開玩笑的,大喊道:“你憑什麼敢割我舌頭,你這是濫用私刑,太子要是知道了,你斷然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慕容馥原本還想著,若是柳氏識趣些,曉得服軟低頭,那割了舌頭這件事情也便罷了,現在看來此人是真的不要命,竟然還敢搬出顧懷瑾來說事,當真以為她害怕在顧懷瑾心頭落下個什麼毒婦的印象?

不過是處置了一個姨娘罷了,顧懷瑾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別說放在心上了,他還記不記得柳氏這個人都難說,這一院子的女人,真以為自己進宮了就能熬出頭來?

笑死人了,深宮白骨葬紅顏,一朝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上趕著去送死的人慕容馥還真是沒見過。

柳氏撒潑喊完,便怒目圓瞪的望著慕容馥,見她沒有近一步的動作了,竟然真以為自己鎮住了慕容馥,雖然整個人都已經在發抖了,卻還是想要爭一爭臉麵。

可笑的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強嘴和臉麵,這些東西,隻有高位者才值得擁有,柳氏是個什麼東西?別說進宮做了主子她也沒幾斤幾兩,今兒還尚在東宮裏,更是拖到大街上打死也沒人敢說她這個主母有何錯處,畢竟人死了也開不了口,任憑什麼髒水潑到身上,都隻能受著了。

慕容馥看她這個樣子,捂著肚子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竟然連帶著院子裏麵站著的姨娘們也都跟著她開始低低聲的笑,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麼,個個心裏發麻。

隻笑了一會兒,慕容馥就驟然收了笑,可旁的人一時沒能收住,聽著像是慕容馥笑音的回聲一般,無端壓在人心頭,隻剩詭異和叫人心驚的寒意。

慕容馥摸了摸自己新做的指甲,桃粉的色兒,襯得她這雙手格外的白皙嬌嫩,她就這麼看著,輕飄飄的開了口:“來人,把柳氏帶下去,割了她的舌頭,捆去賣了。”

這下不隻是要割舌頭,竟然是直接要把她趕出府去,她這種被高院兒裏麵趕出去的姨娘在汴京城多了去了,唯一的去處自然隻有青樓酒館或是被旁人買去做粗使丫頭,沒了舌頭不會說話,更是搶手貨色,賣去的窯子也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玩樂之處,更不擔心會被上流社會的人撞見,若是遇上個性子烈的,當場一頭撞死也就罷了,一了百了,隻可惜柳氏沒這種心性,到了那地方,不出幾個月的功夫自然就老實了。

後宅裏這樣的手段很多,柳氏當然明白慕容馥的意思,身後的一群人都避如蛇蠍般退開,人人心頭都是打鼓害怕的。

誰不知道慕容馥這是在幹嘛呢?

這是在給自己日後的皇後之路鋪道呢!

怪隻怪柳氏自己蠢!

早前帝姬妤入汴京城便是著了道,大家心裏多多少少都清楚些內情,但是沒人敢說,加上之後平陵王一力相護,這才有驚無險,算是沒平白丟了清白身子。

可柳氏哪有帝姬妤好命?且不說顧懷瑾對她還有幾分好感,光是平陵王領兵搜京尋慕容妤的壯舉,就沒幾個人做得出來,平陵王之後二話不說就去領了罰,誰都知道那一頓傷得不輕。

柳氏還能盼著顧懷瑾也領兵滿汴京城的找他?

她自己都曉得是在癡人說夢,是以被圍上來的小廝架住的時候,柳氏終於是慌了,知道慕容馥沒有跟她開玩笑,她說到做到,真能要了她的命,現在眼見著是要飛黃騰達的關鍵時候,柳氏方才的嘴硬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掙紮著也顧不上自己什麼身份臉麵了,整個腦袋咣咣就往地上砸:“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啊,奴婢這是一時蒙了心智,說了錯話,做了錯事,還望太子妃大人大量,別和我這麼個小人計較,饒了我吧,饒了我這一次吧。”

柳氏狀若瘋癲,整個人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力氣,拖也拖不走,幾個小廝麵麵相覷,竟然是一下子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一旁的姨娘們更是唏噓得很,互相看了兩眼,卻是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吭聲,不管是落井下石站在慕容馥這邊也好,還是於心不忍替柳氏說話,都不是什麼聰明舉動。

誰知道慕容馥在想什麼?她看這一屋子女人不爽太久了,這個時候再去討好巴結,指不定也是適得其反,現下隻管保全自己便是了。

柳氏還在兀自磕頭,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陳姑姑眯了眯眼睛,沉聲道:“都是木頭麼?太子妃的話聽不見?趕緊拉下去處理幹淨,瘋瘋癲癲的樣子,再叫太子爺看見了,平白髒了眼睛。”

見磕頭求饒也沒用,上來的人又多了兩個,直接把磕得滿腦袋血的柳氏直接就抬下去了。

柳氏手腳亂擺,大聲喊道:“慕容馥,你這個毒婦,你蛇蠍心腸,不得好死,你不就是想把太子爺身邊的女人都給殺光嗎,你以為你做了皇後便萬事如意了?我告訴你,汴京城裏的女人比鮮花還多,到時候進宮去,個個都是有身家背景的,我就等著看,看你有什麼好下場。”

喊罷,又看向一旁站著的姨娘們,接著罵道:“還有你們,一個個的洗幹淨脖子等著吧,我沒了好下場,接下來就是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我詛咒你們每個人都死得比我慘一千倍一萬倍。”

她瘋狂的叫囂聲和笑聲漸漸遠了,可落在人耳朵裏,依舊是叫人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不少人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喃喃道:“真是晦氣,這人自己不好過,還得說這些話來惡心人。”

身邊的人附和點頭:“可不是,嚇唬誰呢,自己成日裏招搖過市,惹是生非的,誰不曉得就她成天惦記著要給太子生嫡子呢?真以為自己那點心思瞞得過誰了,好笑得緊。”

慕容馥故作沒聽見,沒了柳氏在這裏叫囂,耳根子都清淨不少,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出了這麼一檔事,慕容馥指不定就不想說話了,讓她們回去了,誰知道慕容馥還是當什麼也發生過一般,泰然自若的回屋坐下了,還是一樣的接受行禮問安,一樣的坐在上位慢吞吞的數落她們,語氣比平時都要慢上許多,像是在等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