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fbi!”
我像個待宰羔羊般被個彪悍的變態壓在地上,眼前不斷晃著幾個穿著印有fbi字樣黑色小馬甲的熟悉身影,“砰——”的一聲,胸口一陣劇痛,猛烈而致命,讓我的身子痛苦地蜷縮了起來。在人生的最後幾秒,我看見一個長著小鹿般純淨雙眸的竹竿男蹲下身子,捂住我的傷口,眼神哀切又同情地看著我,我的嘴角微微抽到了下,他立刻意識到我要給他說什麼,著急地把耳朵湊向我的嘴邊。
“頭發……逼死強迫症……”說完這句話,我便徹底地死去了。哎,都這種境遇了,作為處女座強迫症土豪病患者,還是無法無視他那一頭亂糟糟左右不對等的細軟頭發。
我身份證上叫林恩,來自中國,英文名取了個諧音琳恩。不管在美帝還是中國,我都習慣別人叫我琳恩,在我淺顯無知的裝逼歲月裏,我認為英文名才是有格調的象征。我出生在中國沿海一個小城市,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我爸沒啥文化智商也不高,但偏偏運氣出奇的好,我媽去世後他靠著幾套拆遷房作為原始資金,炒股做生意放高利貸,沒想到一下就發了,成了地地道道的暴發戶。
半年前,為了慶祝我大學畢業,我爸給我雇了個私人導遊,讓我在歐美玩一圈。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知道當我來到這個變態多如狗、人渣不稀有的美帝後,我的人生會出現一瀉千裏的變化,我將會對我的國家愛的更深沉,即使拿刀砍我我也不會邁出國門一步。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廣為傳誦的一句詛咒:裝逼太多遭雷劈!當我躺在紐約酒店的柔軟大床上發了張酒店大堂照到朋友圈,“一來到紐約,就有無數帥哥邀約,不說了,我必須馬上出門參加一個豪華的趴體。”幾秒的功夫,按讚數就突破了一百。我不知是不是由於我當時笑的太猥瑣,因此詛咒之神找上了我,當我一覺醒來之後,噩夢便轟轟烈烈的開始上演了。
我死了,我再次死了,我還是死了,我又死了,又死了,又死了……
第一次死我覺得是意外,第二次我認為是偶然,第三次我想或許是失誤,當我第四次第五次第n次死於多種多樣變態之手後,我知道……媽蛋,我肯定是被詛咒了!槍殺、火燒、刀捅、窒息……短短半年時間,準確來說是六個月20天,我經曆了大大小小或快或慢十幾次的死亡或重生,我想作為受害者體質,我對於被殺的感悟都可以出一本暢銷書了。
我雖然看過很多穿越小說,但我並不知道自己這種生存方式到底叫穿越還是叫重生,被我附體的那些人都是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活人,也可以被稱為隱形受害者,當我穿到他們身體後,不止會知曉他們所有的記憶,還會獲得他們本身擁有的知識技能和……習慣。對,就是那坑爹的習慣,所以我第一次穿越後不出三天便被殺了。
我第一次睜開眼後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年輕健美的金發美女,天使般的麵容和尤物般的身材讓我一度欣喜不已,天知道我對自己幹煸四季豆的身材怨念了多久。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爸這個喜大普奔的消息時,我身體裏長久以來的夜跑習慣便開始提醒我在黑漆漆的夜晚,我應該去河邊公園跑步了。結果,我想大家都猜到了,一個埋伏在草叢裏的變態殺手像隻野狼般嘶吼著衝了出來,我雖奮力抵抗,但終究男女力量懸殊,還是被歹徒套了個塑料袋窒息死了。媽蛋,我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凶手,撲倒這麼一個身材豐滿迷人的美女,居然隻是為了讓她窒息而死,活該一輩子當變態。
從那之後,我重生成為了一個又一個待宰的羔羊,最長一次活了一個多月,最短的也就兩三天。重生成為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職業習慣等更是五花八門,重生的地點遍布了美帝的十幾個州。當我千辛萬苦冒著被變態發現的風險到了紐約酒店時,卻被人告知我已經失蹤半個多月了。為了不連累我爸,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我不會聯係他。我爸文化不高素質也不高,沒教給我太多有用的東西,但他從我牙牙學語時便一直孜孜不倦地告訴我做人拚的就是臉皮厚,即使掉到茅坑裏,吃完屎也就爬出來了。呃……話糙理不糙,我理解的是人即使在最壞的環境下也不能放棄,我爸的這句話成為了我無數次死亡又無數次重生堅持下來的動力。
我嚐試過很多次自救的辦法,比如說去警局,或者沒日沒夜練習防身術,然並卵,除了被當成思覺失調患者和能多跟變態過幾招,還是無法擺脫這該死的受害者體質。不過在上個月,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那時我是一個黑客宅男,我用計算機在fbi案件庫裏查到了我的每次受害者身份都出現在一個名叫行為分析組的案卷裏。我對這個小組的成員做了番調查,不過還沒等我做深入的了解,就被這個小組一位名叫加西亞的計算機高手發現了我的侵入,封鎖了係統。由於善隱藏,這是我活的最長的一個身份,可是我天天宅在電腦麵前,千算萬算沒想到那個送外賣的也是個變態,所以在行為分析組成員衝進來那刻,我這個身份又光榮地領便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