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瑞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他坐在車子上，擰眉。
“老板，回家嗎？”莫紹林試探著問道。
段家瑞頓了一下，“回公司。”
“是。”莫紹林應聲發動車子，最近段家發生的這些事，他都知道，心裏感慨萬千，但畢竟是段家瑞的家事，他不方便說很多。
瑞城國際。
段家瑞進門的時候，正遇見席燁。
四目相對，段家瑞，“有事。”
“來看看我妹妹。”席燁含笑開口，笑的如沐春風。
“席燁！”段家瑞聲音冷了下來，越過他大步上樓。
席燁唇角輕揚，怎麼那麼緊張呢，藍可可明明是他的妹妹。
段家瑞以最快的速度上樓，一邊走一邊撥了蕭祁的電話，扔給蕭祁兩個字，過來。
藍可可的辦公室。
段家瑞推門進去，看見藍可可的時候，心口都疼了。
她坐在辦公桌上，桌麵上擺著一份文件，整張臉慘白的沒有血色，單薄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
“可可……”
“老板，是，是不是真的？”藍可可吃力的抬頭看著段家瑞，眼淚一顆一顆的從眼眶裏往外掉。
席燁跟她說，表姑姑是她親媽，她是一個生父不詳的孩子，因為她的出生母親瘋了，在精神病院過了許久。
段家瑞眸底滿是痛意，“可可。”
“是真的。”藍可可自問自答，好多東西在她腦子裏像是炸了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要做什麼，怎麼向前走一步，她完全懵了。
她的父親是個令人不齒的強奸犯。
她身上有一半肮髒的血液，她好容易接受了過去的種種不堪，現在又要麵對新的不堪，為什麼，為什麼她的人生會是這樣的，為什麼！
“可可，呼吸。”段家瑞上前抱住藍可可，拍了拍她背。
藍可可才喘上來一口氣，“不是真的。”
段家瑞痛極了，他曾經那麼努力的想保護好身邊的人，但現在就是他身邊的人在痛，他們都是上一輩情感糾纏的受害者，而這個施暴者是他的母親！
“可可。”蕭祁衝進了辦公室。
藍可可吃力的起身撲進蕭祁懷裏，“帶我走，帶我走。”
“好，我們走。”蕭祁抱起泣不成聲的藍可可往外走，出門前看了段家瑞一眼，段家瑞站在那，保持著剛剛抱著藍可可的姿勢沒動。
蕭祁擰眉，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辦公室的門咣當關上。
段家瑞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抽幹淨了，以前段家棋那麼鬧，事情那麼多，他都相信藍可可不會真的離開他，但現在他確定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少了不止是一個助手，還有一個妹妹。
“老板，你還好嗎？”莫紹林推門進來問道。
“沒事，把莫北叫回來接可可的崗，可可不會回來了。”段家瑞轉身，他的動作有些生硬，有些慢。
莫紹林眼眶酸了一下，老板在痛。
段家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靠在大班椅裏，像是被包裹住，他淡漠的勾唇，難怪人受傷的時候喜歡被擁抱，確實比較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