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她的族裏,可以看到最美麗的星空,可以看到最真誠的笑臉,可以將性命托付給族人,他們狩獵,種植,紡織,百年之後又在彩虹橋上相遇,擁有肥沃的牧場。
霍伊拉輕歎一聲,許久沒有想起這些往事,今天忽然想起,隻覺得既遙遠,又溫暖。
所幸,她遇到霍家,有了一段美好的生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人說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麼她終有一天會用這雙手打造自己有價值的命運!
撫摸著自己喬裝的麵龐,霍伊拉心裏暗暗的說著,也許這才是我最大的秘密!經過這些日子,霍伊拉也逐漸知道如果自己不進行喬裝而以真是麵目生活在這個社會上的話,那麼必定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煩惱。
由於梅琳達的幫助,霍啟很快就接到布萊恩的電話,告知他們已經將事情擺平,開始按照計劃行事,並且表示對他們的感謝之意。
而對於梅琳達家族在Z市的發展,霍啟也是盡心幫助,而梅琳達是一個很講道義的人,她拿出兩份梅琳達家族在Z市的計劃書,真誠的告訴霍啟,由於他們的友誼,梅琳達家族決定將原本定下來的,有可能會影響盛龍集團的一些業務全部劃除了,雖然各行各業都存在很激烈的競爭,並且有競爭才會進步,但是梅琳達家族卻願意讓出這部分的利潤來表達他們真心合作的心意。
霍啟自然也是頗為滿意,當兩岸關係進行的順風順雨的時候,霍啟等人的心思也逐漸轉移在這些新鮮事物上麵,以至於他們即將麵對的最為危險的擔憂正悄悄到來!
美國彼岸,被世人譽為銷金窟的賭場最為豪華的一間臥室,一位美豔的女子正翹著二郎腿,隨意的坐著,如水蔥般的手指夾著一隻粗大的雪茄,顯得既不和諧卻有迷人。
她另外一隻手指不經意的敲擊著桌麵,過了一會才對站在一邊的人問著:“確定了?”
站在下麵的是一個瘦小的男人,說他是男人,那是因為他的麵目十分的蒼老,如果但從背後看,也許你會認為這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而已,他就是殺手界赫赫有名的侏儒老人彭迪!
如果不是對彭迪知根知底的人,那麼你怎麼死的,恐怕都不太清楚,而對彭迪知根知底的除非沒辦法,基本沒人願意和他打交道,但是黑道上霸道如此的彭迪此時卻對座位上的女人畢恭畢敬,不敢多發出一聲。
彭迪的眼睛並沒有看著女人,而是低垂著,似乎在盯著自己的鞋子是否幹淨,嘴裏淡淡的說著:“確定了。”
女人露出嬌笑,伸出一隻手撫了撫額頭散落的頭發,然後開心的說著:“我的好徒弟可真是命大的很啊。”
彭迪麵不改色似乎沒有聽到什麼,他很少說話,除非女人問話時需要的答話。
女人收斂了笑容,端起黃花梨木桌上擺著的一隻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輕輕的說:“正好我有件事情正愁找不到人去辦呢!”
彭迪的嘴唇動了動,又恢複平靜,當女人覺得他應該會退下去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主人認為我打不贏她嗎?”
女人微笑著看著他,彭迪此時已經抬起頭了,他也正色看著女人,目光很堅定,是存心要討個答案的,他是後來撅起的,並沒有和她對打過,所以盡管他內心裏認為自己肯定打得贏她,卻不會真的說出來。
說到和做到是不同的,產生的效果也是不同的。
女人繼續微笑著,甚至笑的更加開心了,她張口要說什麼,卻又笑了過去,好半響才笑吟吟的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她是我的徒弟,雖然有師傅藏三招的說法,但是她還是成為黑市第一殺手,論實力堪稱淩駕在我之上。”
彭迪的麵色一變,關於她的傳說他自然是曾經聽過的,隻是恨不得自己早歸於主人麾下與她對打一番也好。彭迪原本是歐洲王室的一個伯爵,過著順風順雨的日子,如果不是那件事的曝光,他現在還生活的十分優渥。
那件事就是他殺妻食肉,彭迪因為天生侏儒,貌醜之相,所以心底是很自卑的,雖然高貴的身份讓他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但是顯然沒有讓這個妻子對他從心底的喜愛,那天他忽然回家在院子裏發現妻子和一個傭人私通,頓時發怒將傭人殺死,而自己的妻子直接解剖烹飪了!
後來事情敗落,彭迪的爵位不保,又受到追殺,才落荒而逃,取了一個彭迪的假名投了一家最為厲害的殺手集團,當了一個殺手。並且很快就以吃人魔伯爵的外號享譽全球,幾乎成了所有人的噩夢,全球的警察都在通緝他,卻總是尋不到他半點蹤跡,唯一得到的消息也是吃人魔伯爵又殺了誰,或者吃了誰。
“不過……”女人話鋒一轉,又微笑起來,她不笑的時候,你也許認為她是一個不超過三十的美人,但是當她笑的時候,你才會想她也許已經超過四十歲了,因為她盡管保養的很好,但是笑的時候眼角紋顯得很深很深,而且眼睛周圍的皮膚也有些老了,隻是發現這個秘密的人沒有人敢說出來而已。
“如果是你的話,結局就不好猜測了,畢竟這近十年的功夫,你日日有所長進,而她脫離了這種樂趣橫生的生活,必然會生活安逸,那麼武功自然也比不得當初了。別忘記,你可是我麾下最為厲害的手下……吃人魔伯爵!”
吃人魔伯爵彭迪聽到這裏,不由得目光一亮,一道精光閃爍而過。
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
夏晉若腦袋中回想著某段小品中的台詞,神情木木的,過了一會,他才慢悠悠的歎息著:“你說女人這種生物怎麼就這麼可怕呢?”
此言一出室內的兩個女人一致看著他,見他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才對視一眼,最後大一點的女人說:“你怎麼了?今天是周日,不打算出去嗎?”
夏晉若搖了搖頭,望著虛空中的某一種,渾身顫抖一下,含著冷意說:“不去,我堅決不去,我要將宅男進行到底!”
大一點的女人……也就是夏晉若他媽夏飛雪敲了敲他的腦袋,說:“你又在說些什麼?”
“媽咪。”夏晉若用悲壯的聲音說著:“也許你很快就有兒媳婦了!”
夏飛雪一愣,說:“你有女朋友了?可以的話先帶回來見麵吧。至於結婚……你不覺得二十年後才說比較合適嗎?”
夏晉若忽然一愣,然後歡喜的說:“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了!”他也顧不得回複媽咪的話,直接摸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很嚴肅的說:“如果二十年後你還非我不嫁的話,那麼我就……我就娶了你吧!但是這之前你不準再出現在我麵前了!”說完他很男子氣的掛斷電話,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等夏晉若魂丟了似的走開了,霍伊拉才對夏飛雪說:“昨天在路上遇到一個女孩子,好像是他幼兒園的同學,拉著他的手臂喊著非他不嫁,那模樣比牛皮糖還牛皮糖,一臉眼淚一臉鼻涕的拉著他說了很多話。”
霍伊拉嘴裏的他,自然就是夏晉若了。
夏飛雪想了片刻,幼稚園的同學,那麼就隻有當初在花村的時候認識的了,她記得當初自己的兒子可是學校的寶,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歡他,喊著非他不嫁的,除了兩個女的,還有一個男的。
夏飛雪忽然感慨許多,轉眼間已經過了幾年了,自從當初從花村搬出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那裏的一些人還好嗎?想到以前平淡的生活,夏飛雪露出一抹懷念的微笑。
這時夏飛雪接到玉清的電話,玉清在電話裏麵滿是笑意,隻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們,希望他們一家今天晚上去司徒流風家中吃晚飯,對於這種事情,夏飛雪自然是應允的,又給霍啟打電話告知一聲。
當晚霍啟下班後沒有和司徒流風一塊回去,而是先回家接人,上了車,夏晉若眨巴著眼睛問著:“平時都是玉清姐姐到我們家吃飯,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居然請我們去他家吃飯呢!媽咪你說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些止瀉藥?”
霍啟為好友的妻子申冤:“玉清做的台灣菜很好吃的。”
夏晉若皺眉說:“我知道味道很不錯,但是這個女人能蹭吃蹭喝就絕對不會自己做飯的,今天她請我們,總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飛雪瞋目看著夏晉若,說:“玉清說她有件喜事要和我們說。”
夏晉若抱胸,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那些飯菜你們先吃,二十四小時後沒事的話,我在吃。”
霍啟沉默片刻,幽幽的說:“你肯定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夏晉若幽幽的說:“我在你麵前幾年了,你也沒有認出我是你的親生兒子。”
霍啟:“……”
在他們拌嘴的時候,車子已經來到司徒流風的家中,他們兩家住的並不太遠,不是高峰期堵車的話,基本上十分鍾就可以到達了。
將車停好,霍啟等人熟門熟路的進了院子,原本司徒流風一個大光棍的時候隻是居住了一間單身公寓,等和玉清結婚後,才準備買下這個帶院子的宅子,原因隻是因為玉清喜歡這種寬敞的感覺。
霍啟一家和司徒流風一家來往慎密,但是一般都是玉清貪嘴,跑到霍啟家中蹭飯,而霍啟等人卻鮮少來司徒流風家,這回霍啟看著院子裏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各式花卉擺放整齊,趣意盎然,心中不由得計劃著也換個房子,現在所居住的複式樓盤雖然不算小,但是單單幾件屋子而已,比不得這種擁有自己小院子的,他心中有了這個想法,就已經開始在心中籌劃著Z市哪塊地皮,何時施工,設計圖之類的問題了,等進門看到玉清的笑容,才收回心思,笑著說:“你在電話裏麵說有天大的喜事,現在我們到了,總可以說了吧!”
玉清笑吟吟的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說:“先過來坐,吃點瓜子水果吧!”
大家坐下,卻不見司徒流風,不由問著,玉清靦腆一笑,朝廚房那邊張望著說:“他在裏麵忙著呢。”
大家愣住了,雖說現在不講究什麼君子遠庖廚,但是大家卻真的沒有看到司徒流風下過廚房,不要說旁人,就是和司徒流風數十年的朋友的霍啟也很少看到司徒流風下廚房的,他們兩個人要麼出去吃,要麼也就是吃碗泡麵省事了。
夏晉若喃喃自語的說著:“看來是真的要準備一點止瀉藥了,也不知道這毒會怎麼厲害。”
玉清眨巴著眼睛,說:“你在說些什麼?”
夏晉若忙變臉,微笑:“我說玉清姐姐禦夫有方,然後很期待今天的晚餐……我爹地可是從沒有下過廚房的耶,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泡麵!”
霍啟麵露尷尬之色,故意幹咳幾聲,提醒夏晉若,辯駁的說著:“飛雪做的飯菜很好吃,哪裏還用我下廚?至於泡麵……我有數十種吃法,哪天要你們好看!”
玉清笑嘻嘻的說著:“那好,哪天可一定要看你霍大少怎麼把泡麵用數十種做法給做出來。”
夏晉若也笑著打趣的說著:“爹地你看看,說話要小心,省得被人抓著把柄,再說有句俗語是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哈哈!”
霍啟哼哼幾聲,說:“愛信不信。”
“不準吃泡麵!”忽然從廚房方向傳出一個聲音,司徒流風已經走了出來,他身上戴著一副碎花圍裙,袖子繞的老高,對玉清冷著臉說:“剛才你說要吃泡麵?以後你都不可以看到那種東西!”
玉清嘴角的笑意更濃鬱了,她聳肩說:“我隻是說想看,並沒有說想吃。”
司徒流風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然後衝著賓客們說:“在稍微坐一下,待會就可以上桌了。”
然後大家什麼都沒有說,目送戴著碎花圍裙的司徒流風再次進入廚房重點,直到看不到人為止。
司徒流風原本就長的俊俏,如果眉眼間總含著一抹笑意,更顯得溫婉可掬,霍啟等被這番轉變給驚嚇到了,一個個瞠目結舌,當然啦,反應最大的就是那對父子,而那對母子則是淡淡的,夏飛雪看著玉清,心思一轉已經想到了什麼,於是眉眼間也平添了幾分笑意,她並不急著說出來,而是要將這份驚喜留給當事人來宣布。
菜很快就上桌了,花樣並不少,賣相馬馬虎虎也可以及格了,雖然還沒有動筷子,但是至少不會倒人胃口,席間玉清滿麵笑容的宣布:“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
司徒流風喜滋滋的說:“我要當爸爸了!”
霍啟笑著恭喜:“恭喜你成為爸爸協會的新會員!”
夏飛雪含笑:“恭喜你。”
夏晉若:“切!我該以為是什麼呢!我早就猜到了!”
玉清,司徒流風:“……”
夏晉若馬上變臉,又笑著說:“我就等著你們來證實呢!太好了我可以當哥哥了!我頓時有種揚眉吐氣和領導人的使命感,玉清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家寶寶的!”
玉清打了個寒顫,心裏想著:“我怎麼就那麼的對你不咋的放心呢?”
玉清看著夏飛雪,忽然說:“如果十個女孩還好,如果是男孩我們就結不了兒女親家了啊!”
夏晉若嚇了一大跳,忙站起來慌張的說:“忠心的祝福是個男孩啊!”
司徒流風陰惻惻的說著:“其實我蠻喜歡女孩子的。”
夏晉若麵不改色的說:“我也蠻喜歡女孩子的……如果不喜歡女孩子那麼你肯定有什麼毛病。”
司徒流風仰頭淚流,發現自己有時候還是比不得這個小鬼頭,忽然一直安靜的霍伊拉說:“你的碎花圍裙還想穿多久?不是出了廚房就要脫下了嗎?”
夏晉若快速的瞟了眼,搶著說:“你看那碎花,朵朵開放的如此嬌豔,自然是美極了,就有人舍不得脫下來了,偏偏你要多嘴說,不然人家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多不好啊!”
司徒流風在一旁聽了,氣的直咬牙切齒,三五下就把碎花圍裙取下來,打著哈哈說:“剛才忘記了,來來來!吃菜吃菜!”
霍啟側目看著愛妻夏飛雪忽然說:“其實想做兒女親家也是可以的,隻要飛雪能夠馬上懷孕。”
夏飛雪幽幽的說:“你以為懷孕是說懷就懷的?”
霍啟搖頭,一本正經的說:“說是沒用的,得做才行!”
飯桌上人人麵麵相覷,而唯二的未成年兒童卻吃的歡樂當作沒有聽到一般,有時候適當的裝聾作啞是有必要的!
霍啟握住夏飛雪的手腕,在她耳畔吹拂著熱氣,小聲的說著:“今天不準洗澡。”
他這句話就算被人聽到也隻覺得莫名其妙,而夏飛雪則羞的麵目緋紅,難以自己,原來她有每次歡愛之後立即洗澡的習慣,而霍啟則認為兩個人一直努力奮戰卻沒有半點戰果就是因為那些小蝌蚪還沒有遊到河裏安居樂業,就被逆流出來了。
夏飛雪強裝沒有聽到霍啟說些什麼,不緊不慢的吃著飯菜,不時還誇耀幾句說:“這個不錯,味道剛好,那個不錯,炒的很嫩。”
玉清並沒有太在意霍啟夫妻中的親密,而是很專心的吃,並且也很滿意,說:“長進很快,沒有丟我這個師傅的臉。”
司徒流風為愛妻夾了一些清淡的,笑著說:“都說名師出高徒,我自然也要勤奮學習,不能丟了我師傅的臉麵,更何況也要早些討得小家夥的歡喜,這樣才可以安份的呆在媽咪的肚子裏,不讓媽咪多受罪了。”
玉清滿臉幸福,看著司徒流風,心中一陣溫暖,這個曾經迷戀的男人,終於成了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很幸福,真的。
她撫摸著肚子,對尚未出世的寶貝說著:“你的爹地很好很好的。”
晚上十二點,是萬物沉靜的時刻,也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霍啟早早的就洗澡躺床上等著了,擺出一副白展堂等候佟湘玉的風騷模樣,但是夏飛雪不為其色誘,遲遲在書房看書不肯進臥室,直到霍啟大官人親自上馬抱著人就往床上丟才算完事。
夏飛雪斜躺在床上,手中還捏著一本書,書頁被捏的有點變形,她朦朧的看著霍啟,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似乎認命了些什麼,書從她的手上掉了下去,她輕微的擺動雙腿,輕悠悠的說著:“你要是服侍好我了,我就聽你的。”
“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的。”霍啟嘴裏應承著,已經如同餓狼撲食一般撲了過去,今天玉清宣布她懷孕的喜事,而司徒流風又親自下廚,並且擺出一副即將為人父親的笑容,怎麼看呢,就怎麼感覺刺眼。
雖說他現在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但是這個從小就不在他身邊,他根本就無緣享受照顧妻子,期待孩子降世的那種驚喜和惶恐,所以自然覺得格外的羨慕和嫉妒以及恨。
從司徒流風家出來,他心裏就想著要用多少招將夏飛雪降服,然後采摘勝利的果實,最好一戰成名!
他喜的眉開眼笑,手腳卻很溫柔,弄的原本就不曾在這種事情上反抗過的夏飛雪覺得真心舒服也就隨他去了,事後雖然她極想洗澡,卻因為被霍啟緊緊抱著而未能成行,她看著霍啟疲憊的容顏,心中想著,如果真的懷孕了,那也不錯。
Z市機場,一駕飛機緩緩降落,機艙內響起空姐甜美的聲音:“飛機已安全到達Z市,請旅客朋友們係上安全帶。”
“飛機已安全停穩,請旅客們按照次序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