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薄靳舟吐了口氣，“抱歉，靜言。”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聽什麼？想聽你和蘭絮誰重要？好，你重要！你和老太太誰重要？你說，我該怎麼選？你說！”
話音未落，一隻手從身側伸出來。
“哢嗒”一聲，火被關掉了。
薄靳舟微微一怔，低頭看到蘭絮白嫩的臉。
一杯溫水遞到他麵前，薄靳舟皺了皺眉，看到蘭絮遞來的手機，屏幕上打著幾個字。
【不要生氣，生氣傷感情。】
沒來由的，一腔鬱悶就這麼散了。
他接過蘭絮遞來的水，微微點頭，蘭絮一瘸一拐的走了。
薄靳舟喝了口水，望著蘭絮的背影幽然道：“抱歉，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但是這件事和蘭絮沒關係，你不要總遷怒她，就像開車撞了路人要負責，她因我受傷，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你應該相信我，不是嗎？”
話剛說完，電話突然斷了。
薄靳舟搖了搖頭，出來的時候看到蘭絮坐在餐桌前，看到空蕩蕩的餐桌，薄靳舟突然想起剛剛的菜，急忙回身走進廚房，卻發現打電話的時候不知不覺把幾道菜全都放鍋裏一鍋燴了，現在全糊了。
“我叫了外賣，可能一會兒要麻煩你下去取一下。”
“嗯。”
鬱猝的將那杯水喝完，薄靳舟看到蘭絮遊弋的目光時不時在他身上掃過。
他歎了口氣，“想說什麼？”
“嗯就是……廖奶奶和佟姨似乎……不太喜歡程小姐。”蘭絮小心的看著他。
薄靳舟沒有正麵回答，“你怎麼知道的？”
“就，就，聽說嘛。”
薄靳舟一下笑了，“聽說？聽誰說？”
蘭絮搖搖頭，不說話了。
薄靳舟看出來了，蘭絮不太會撒謊。
“我媽和老太太說的？”
“……”蘭絮咬了咬唇，一雙手幾乎攪在了一起。
薄靳舟越發想樂，“還說什麼了？跟我說說。”
“沒什麼了。”
“你確定沒有？”
“……”蘭絮又不說話了。
薄靳舟嘴角抽搐了下，倒了杯水遞給她，“還有什麼？”
“……我不太懂那些話。”
“說說。”
薄靳舟也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老太太和佟鳶一直不接受程靜言。
“就說你對程小姐不算愛，更不算深愛……還有說，程小姐不值得你為她付出一丁點心思……”
“為什麼？”
蘭絮搖搖頭，“我不知道。薄先生，你……真的了解程小姐嗎？”
“怎麼說？”
“佟姨的話雲山霧罩的，我不太懂，你，你聽了也不要生氣啊，否則佟姨會傷心的。”
薄靳舟撫額，他跟他親媽能生多大的氣？
“佟姨說這世上千人千麵，而程小姐是最……不堪的那一個。還說……”蘭絮撓了撓頭，越發不解，連聲音裏都透出濃濃的茫然，“還說程小姐是她見過最敬業的演員，她好像不是演員啊。”
薄靳舟皺眉，“這是我媽說的？”
若非蘭絮的反映太真實，他大概要以為這是蘭絮心口胡編的了。
“你剛才說了不生氣的。”
“……”
“我媽什麼時候說的？”
“就是廖奶奶住院的第二天吧。”
薄靳舟靠回椅子上，眉心緊鎖。
程靜言自然不是演員，但佟鳶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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