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餘生聽得直皺眉,他想要說些什麼,心裏卻沉甸甸的。

他以為她是一株菟絲花,隻有攀附著大樹才能生存,可到頭來卻發現並不是那樣。

那柔順的性子下,卻是真正的淡定超然。

“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接受薄靳舟的贍養。”

蘭絮攤手,“好吧,是我不想。”

這場婚姻於她而言更像一場修行,修習的主題是放下。

寄餘生莞爾,“有那些錢,你就不用為福利院發愁了。”

“這倒也是。”蘭絮眨眨眼,有些俏皮。

寄餘生大笑,故作歎息,“沒想到靳舟竟然有一天隻能淪落為錢包。”

“……”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寄餘生送蘭絮回到棲瀾閣已經九點多了,兩人在樓下分別,寄餘生看著她走進單元門,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悵然。

歎了口氣,轉身準備上車,寄餘生卻被嚇了一跳,忙往後跳出兩步,捂著心口心力交瘁,“你他麼有病啊薄靳舟!”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站到他身後的,心髒病都快給他嚇出來了!

“你!”薄靳舟眸光沉沉,不知為何,聲音聽起來鼻音更重了,“有什麼目的?”

寄餘生氣得翻了個白眼,一下坐到車子引擎蓋上,“幹嘛?你又回心轉意了?不是說隨便追嗎?”

“別人可以,你不行。”

“什麼玩意兒?”

寄餘生氣得又從引擎蓋上跳下來,說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說你不行!”

“你他麼才不行吧?”

薄靳舟翻了他一眼,大發慈悲的沒有跟他計較,“整天就知道泡實驗室,遇上屍體比看見你親媽還親呢,我讓她跟你幹什麼?看你怎麼解剖嗎?”

不把她嚇死?

寄餘生一噎,“我幹嘛要給她看解剖?”

他瘋了嗎?

“行吧,我不行,不是還有安之和楚南楓嗎?”

男人冷哼一聲,“曲安之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蘭絮如果不喜歡他,他還不把她算計到一條裙子都剩不下?至於楚南楓,一隻二貨,二十幾歲的男人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泡妞,我讓蘭絮去被氣死嗎?”

寄餘生:“……”

“反正,就是不行!”薄靳舟扯起寄餘生的衣領把他塞進車裏,“趕緊滾!”

寄餘生推了推後座的門,“我去,你得讓我過去開車啊,我在這兒怎麼開?”

薄靳舟回頭看了一眼,“送他滾!”

陪著等了兩個多小時的司機:“……”

車子飛快的消失在夜色裏,薄靳舟抬頭往樓頂看了看,那裏已經亮起了燈。

他駐足片刻,最終還是轉身又回集團去了。

蘭絮累了一天,洗了個澡上.床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卻被電話的聲音吵醒,顧深疲憊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少夫人,我給您郵箱發了一份郵件,請您一會兒看一看。”

“好啊。”蘭絮嘟囔一聲,掛斷了電話,眯著眼睛去夠電腦,待看清郵件內容,蘭絮一下子爬了起來。

在那上麵仔仔細細羅列了青城各處適合福利院搬遷的地址,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硬件、軟件設施情況,對比情況、包括地價、物價之類的,足足有三四頁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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