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絮洗了澡換了件睡衣盤腿坐在床上看著放在床尾的畫筒,想了想,她過去撐好畫架再次鋪開一張紙,抽出一支鉛筆開始下筆。

這兩天走過太多地方,每每安靜下來,腦子裏就湧出各種各樣的畫麵。

樓下書房,薄靳舟點了一支煙咬在口中,打開了電腦。

離開一周,集團開始開始找他。

漫不經心的回複著郵件,心思總是轉頭樓上的人身上。

睡著了嗎?

睡的好嗎?

房間裏窗戶關了沒?

空調打多少度?

以前從來不關心的問題一個又一個充斥在腦海裏。

確定關係的第一.夜,薄靳舟過的愁腸百結。

次日早早上樓敲門,蘭絮房間卻沒有任何回應。

薄靳舟皺了皺眉,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又像昨天一樣起得早出去畫畫了,悄悄推開房門看了一眼,然而,一眼就看到房間飄窗邊支著的畫架,以及窩在飄窗上睡著的人。

薄靳舟心中無奈歎氣,她還真是……半點都不挑。

酒店的飄窗做成了榻榻米的行事,不過,上麵除了一層軟墊什麼都沒鋪,那軟墊也不過一兩厘米厚,她也不嫌硌得慌。

可能是出發時佟鳶給帶的衣服不夠,此刻她穿了一件白色吊帶睡裙。

一直以來,她穿衣服在他麵前都挺注意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穿的這麼少。

吊帶露出小巧的肩膀、細細的手臂和半截軟白的小腿,恬靜的睡著的樣子乖巧極了。

也不知昨天晚上幾點睡的,把她抱到床上竟然都沒醒。

給她拉好被子,薄靳舟這才去看蘭絮的畫。

畫很大,蘭絮應該還沒有畫完,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來畫的是他。

陽光從頭頂打落,古巷參差的石磚路上,他正往前走著,是個背影。

他勾了勾唇,拿了她用剩的鉛筆挑了張小點的紙在她先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畫著畫著,薄靳舟想起上次畫畫。

自從那次之後,自己再沒夢到過夢中陪伴他十幾年的女孩。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歡喜,那終究隻是個夢中人罷了。

至於突然變成蘭絮的臉……薄靳舟想著那段時間裏滋生的欲.望,也許,是源於好感的產生吧,隻是那時他滿心都是程靜言,沒太注意心中的其他想法。

身體的事很令人窘迫,那次程靜言在衛生間堵他,事後他曾細細想過,那天程靜言百般挑.逗,除了煩躁惡心,他竟沒有任何反映。

線條慢慢勾勒出蘭絮的臉,較之上一次,這次線條更加細膩……

蘭絮就是在這樣的沙沙聲中醒來的,她半眯著眼睛,看著那道一條腿屈膝,一條腿撐地斜靠在飄窗上的身影,恍惚間還以為自己生了錯覺,下意識將被子往身上卷了卷。

“醒了?”男人看過來。

對上那張略含笑意的臉,蘭絮突然想起昨天的事,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蘭絮慢慢坐起來,嗯了一聲,搓著臉看了看時間,“對不起啊,我睡晚了。”

“畫很好看。”薄靳舟說。

蘭絮終於睜開眼睛,“謝謝。”

薄靳舟放下畫板朝她走過來,忽的看到女孩縮在床上有些拘謹的身體倏地想起一件事來,他剛剛抱她的時候,她好像……睡衣下麵……沒穿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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