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

寄餘生愕然。

他不能想象她是怎樣看著自己等了十年的人抱著別人從她身邊經過。

他隻記得陽光下她仰頭望向那顆五芒星時,純然的臉上是怎樣的心神俱碎。

“當時為什麼不去找他?”

蘭絮倏地回神,扶在車門上的手緊了緊,“寄醫生,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呢。”

寄餘生啞然。

蘭絮低眸,臉上的悵惘之色在瞬間斂盡,“我,找過。”

“那靳舟……”

蘭絮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再多提的樣子,“我該走了,寄醫生。”

寄餘生隻得作罷,目送她驅車離開,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找過?

那怎麼薄靳舟還會和程靜言結婚?

他心中無數個疑問,是疑惑,是不解,是不甘,是無奈,也隻有寄餘生自己才知道了。

蘭絮望著漫漫前路緩緩吐了口氣,往事如斯,幸而今後他們能攜手向前。

回到滄瀾庭,蘭絮換掉厚重的外衣鑽進書房把連日來印有薄靳舟報道的雜誌和報紙一一燙平,妥善收好,就到了晚飯時間。

薄靳舟今天晚上有個宴會需要參加,不會回來用晚飯,蘭絮獨自吃過,和老太太與佟鳶打了個電話就去了畫室。

這裏的畫室她還沒怎麼用過,但薄靳舟誠意準備,自然都是最好的,連畫架都打磨的十分光滑。

蘭絮選了畫紙,坐在畫架前開始動筆。

博遠旗下酒店。

青城周家老太爺九十大壽,薄家和周家沒太多交集,周家是清流書香人家,百年來各種大學校長、院長、教授出過幾十人,在青城頗有名望,是以薄靳舟與周家沒太多交集也讓人準備了禮物親自送過來。

除了與薄靳舟同樣心思的許多商海中人,就是周家的學生以及學生的學生。

薄靳舟送了禮物與旁人寒暄了一陣,正在一處圓柱後麵休息,就聽到顧深叫了一聲,“薄總。”

薄靳舟抬了抬眉,順著顧深的目光抬頭望去,就見到程靜言與一位中年男子相攜而來,程靜言笑容迤邐,身形翩翩,薄靳舟皺了皺眉,轉頭問顧深:“那人是誰?”

“呃……”顧深想了一會兒,也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是周家長孫。”

薄靳舟沒再說話,隻是在場的許多人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薄靳舟。

顧深摸了摸鼻子,心中嘔的想死,今年本命年嗎?怎麼到哪兒都能遇上這種事!

薄靳舟依舊沒說話,神色淡淡的看著程靜言與那人一起過去給周家老太太送了禮物,便收回了目光。

“薄總,我們現在……”

原本休息一下就要離開的,可現在,走,會讓人覺得程靜言一來他們就走,是容不下程靜言,不走,若是讓蘭絮知道了……顧深想想都替薄靳舟難過。

“把經理叫過來。”薄靳舟說。

顧深一愣,不過,他立刻就明白了薄靳舟的意思。

不多時,薄靳舟帶著經理過去和老太爺辭行,讓他們有事隻管吩咐經理去做,隨即就帶著顧深離開了。

顧深哂笑,心說這下總不會再出什麼流言了吧?

程靜言看到薄靳舟自然是想和他說幾句話的,但她這位恩師還在給她介紹人脈,於是,程靜言隻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薄靳舟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