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安靜中,男人心底倏地湧起無盡恨意。

不,不是恨。

是惱,是妒,是想侵占她心底所有的位置。

他瞪著她,目光凶惡。

蘭絮嚇了一跳,“不是,靳舟,你聽我說……”

“我不聽!”薄靳舟打斷她,聲音不算高,但足夠堅決。

蘭絮呆住,如果說跟他說起那些往事有試圖在他心底刷下一點印象,試圖喚醒他記憶的企圖,現在,蘭絮是徹徹底底的傻了。

他不會,真的以為她深深切切的愛過一個男人吧?

蘭絮窒息,“靳舟。”

“別說話!”

“……”

蘭絮不敢說話了,但薄靳舟卻站了起來,轉身把她放回座椅上,抓了桌上的煙盒站了起來,“我去抽根煙,你在這兒等我。”

蘭絮抿了抿唇,正要應聲,薄靳舟又加了一句:“不許亂跑!”

“……哦。”

辦公室帶一個小陽台,是在休息室裏麵,不過,薄靳舟沒去那裏,而是直接出了門。

蘭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著門口,突然意識到,這次,事情真的大條了。

“靳,靳舟……”她試圖分辯,但回應她的是一聲清脆的門被鎖上的聲音。

是的,辦公室的門被鎖上了。

蘭絮撫額,她原本……都沒再那麼執著的讓他想起來了啊。

蘭絮呆呆的看著手上的鏈子,她試著摘掉,空蕩蕩的手腕少了那顆五芒星的重量,仿佛她的心也空了。

顧深吃了個午飯回來就看到靠在衛生間的洗手台上吞雲吐霧的男人,薄靳舟沒煙癮,許多時候身上帶煙也隻是為了和客戶、領導遞一根,自己吸煙卻是很少很少了,據他目前的觀察,薄靳舟這包煙已經有兩周了。

但現在,薄靳舟吸的很凶,一支煙三兩口就吸完了,被煙霧籠罩的周身都彌漫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顧深幹巴巴的往後縮了縮,沒敢上去觸黴頭。

良久,辦公室的門隨著一聲“哢嗒”脆響,被人推開,男人闊步而入。

四目相對,蘭絮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靳舟?”

“答應我一件事。”薄靳舟說。

“好,你說。”

“我們生個孩子。”

“什麼?”蘭絮差點沒反應過來。

“生個孩子。”薄靳舟走過來,指指她,又指指自己,“你,生我的孩子。”

蘭絮:“……”

他難道以為她會給別人生孩子嗎?

生孩子這個事,兩人沒溝通過,但一直以來沒采取過避孕措施,所以蘭絮覺得這個事或許是水到渠成的事,沒想過他會這麼鄭重其事的提出來。

“不願意?”

“不是。”蘭絮拉著他坐下,終於覺得薄靳舟有點過於激動了,“靳舟,你聽我解釋。”

薄靳舟不想聽,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那個人在她心裏的痕跡那麼重,那麼深刻,她和他在一起,竟然還想著那個人!竟然還不想放下那個人!

這個,勉強、暫時還能忍,但是,萬一哪天那蠢蛋回頭了,對她勾勾手,她就被勾走了……

薄靳舟想,他可能忍不住會去殺人!

所以,生個孩子是最穩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