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餘生忍了二十分鍾,忍無可忍,“你好歹先懷孕行不行啊?八字都沒一撇就顯擺,小心詛咒你生三胞胎兒子啊!”

“你詛咒有用嗎?我老婆?我說生姑娘就生姑娘!”薄靳舟哼了一聲。

寄餘生被他氣的頭疼,不想理他了。

正要掛斷電話,鬼使神差般,寄餘生又問了一句:“你是真愛人家吧?不是禍害人家小姑娘吧?”

“你才禍害呢!”薄靳舟氣,“我是認真的!我都要生姑娘了,還不夠認真嗎?”

“……”寄餘生嘴角抽搐著,“我真覺得你隻有兒子命!”

試想一下,那麼個出門就沉著一張臉不怒而威的人,懷裏抱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想想都覺得違和好嗎?

還是兒子好,最好又皮又鬧讓他整日不得安生!

“那你就隻有和福爾馬林共度今生的命了!”薄靳舟不能忍。

“靠,你真惡毒。”寄餘生吐槽,似漫不經心一般,又問:“喂,你……和程靜言,沒關係了吧?”

薄靳舟默了默,和蘭絮在一起的日子太快活,他都覺得和程靜言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沒了。”薄靳舟說。

“真的沒了?”

“真沒了。”薄靳舟敲了敲桌麵,“她來找過我兩次,不過,我沒應。”

“為什麼?你不愛她了?”

“愛?”薄靳舟現在真的挺茫然的,“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我隻知道,我想和蘭絮在一起。”

“哦?”

薄靳舟笑了一下,“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這世界的角落裏,有個人在等我,卷頭發,穿著藍裙子,小小的一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許多年一直有,第一次見到蘭絮的時候我就覺得太契合了。”

“所以你那次吃飯的時候說你結婚之前就有喜歡她,是真的?”

“說不上真假,隻是覺得她很像。但那樣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偶爾出現在夢境裏,難以證實和維係。而且那時,我和靜言的事還沒有一個徹底的了結,我不想放下,又被老太太她們所迫,就那樣應承了那次相親。”

“靠!”寄餘生罵了他一聲,“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應人家,你腦殘吧?這麼渣!”

“如果靜言沒有回來,我想,我可能會帶著那份模糊的感覺和對程靜言的愧疚,和蘭絮過一輩子。但是她回來了。”

“嗯,所以呢?”

“沒什麼所以,你不是都知道嗎?”

寄餘生默了默,“那你現在呢?真的是認真的?”

“當然,你看我像玩弄感情的人嗎?”

寄餘生嗤了一聲,“難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滾!”薄靳舟哼了聲,但很快,他又笑了,“當然是認真的,如果不認真,我估計不用別人,老太太會把我的皮扒了。”

而且……他為什麼不認真呢?

她那麼好。

“我找到攜手一生的人了,餘生,你也快點吧,整天和屍體過夜,你真的不瘮得慌嗎?”

寄餘生靠了一聲,不瘮得慌也被他說的渾身雞皮疙瘩了。

頓了一下,寄餘生叫了薄靳舟一聲。

“怎麼?”

“你有沒有想過,你那份模糊的感覺,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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