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不肯輕易再言愛的薄靳舟說。

不想分開,不想放棄,哪怕是在這樣難堪的境地裏,這樣,應該就是愛了吧?

蘭絮臉上露出一絲愕然,一直以來,薄靳舟對兩人之間的關係都很謹慎,她以為自己會很久才會等到這句話。

此刻,她不由得上前兩步,一下子擁住了他。

“我也是。”她說。

她愛他,如魚得水,如鳥投林,如這世上的每分每秒都離不得少不了的空氣和陽光。

“是嗎?”薄靳舟卻是懷疑。

“是。”

她踮腳,攀著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溫柔繾綣間,百種情意傾心以付。

薄靳舟緊緊的扣住他,一顆心百轉千回,無論如何,不想放手。

十裏風荷的確沒有別人,薄靳舟沒有再問那件大衣和那個在墓園裏看到的人,從始至終,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上樓看過那塊掉光葉子的木棉後走了,好像他這次來就為了那一個吻和那一眼的木棉。

但回到集團之後,薄靳舟直接吩咐顧深:“不用再查了。”

顧深意外,“都不用查了?”

“嗯。”

薄靳舟靠在座椅裏,用力掐了下手心,“什麼都不用再查了。”

有這些時間去研究那個人做無用功,還不如盡快和蘭絮有個孩子,他日經年累月,他不信蘭絮會看不到他的好。

這麼想著,薄靳舟苦笑一聲,他薄靳舟竟也淪落到靠這種手段來綁住一個人了,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以至於未來某日當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自作自受,更恨不得拍死自己。

顧深不敢多問,轉身正要走,忽的又被薄靳舟叫住。

“不許對她說今天我去過墓園!”薄靳舟盯著顧深,狠狠的道。

“……是。”

顧深終於走了,心情鬱猝的薄靳舟卻繼續頹著,他打開通訊軟件上寄餘生的名字,問他:【有什麼辦法快點懷孕嗎?】

寄餘生回了他一串省略號,顯然,震驚非常。

甚至,寄餘生覺得這是蘭絮應該著急抓狂的事,怎麼會出現在薄靳舟這裏?

【沒有?】

【你多多努力,比任何辦法都好。】

寄餘生回了一句,心中仍是不解,又說:【你那麼著急做什麼?你們才剛結婚,感情也正好,又不需要孩子來穩固關係,沒必要吧?】

【你怎麼知道不需要?】

寄餘生大驚,【我靠,你做什麼了?你這個禽.獸!】

薄靳舟懶得再理會他,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他按了按眉心,鬱猝的吐了口氣,心中猶自煩躁和不甘,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兒不如人。

對於薄靳舟的來去匆匆,蘭絮有些莫名。

不過,她沒有多想。

她找時間給莫白打了個電話,莫白千年不遇的過來一次,她總要請小舅舅吃個飯的。

不過,莫白拒絕了,似乎有什麼重要事做,蘭絮隻得作罷。

晚上,薄靳舟一改自己近來早出晚歸的行為,早早回到了滄瀾庭。

蘭絮有些意外,“今天工作結束了嗎?”

“嗯。”

其實當然沒有,他發了半天的呆,不過是想早點回來陪她好叫她不要那麼無聊罷了。

“那去試試我新做的毛衣好不好?”

“給我的?”

“當然給你啊。”蘭絮覺得這話問的奇怪,“不給你還會給誰?”

薄靳舟笑了一下,心裏終於舒坦了一些。

不過很快,薄靳舟又笑不出來了。

淺藍色的雞心領毛衣,袖口處勾了一顆五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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