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集團。

薄靳舟撥了個許久沒撥過的號碼,他要搞清楚那種模糊的感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曾經,他以為那個人是程靜言,再見蘭絮,越相處便感覺越像,當然,他喜歡蘭絮並不是隻喜歡那種模糊的感覺,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和他分享日常生活點滴,喜歡沒事就抱抱她,喜歡逗得她滿臉通紅……

但現在,薄靳舟真的想弄明白那些見鬼的東西都是怎麼來的?

不多時,謝長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你沒有臆想症,應該不會存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謝長安說,“會不會是你對你夢中那女孩的感覺?”

“你是說我喜歡一個夢中人,喜歡的分不清現實和夢?”

“呃……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不可能!”怎麼不直接說他就是個神經病呢!

謝長安默了默,“好吧,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忘記了一些事。人是這世上最奇怪的動物,或許你曾經太過執念,以至於忘記之後仍牢牢刻印在心裏,不時想起,我曾經見過這樣的病案。”

“這更不可能了,我沒忘記過什麼事。”

“如果你的記憶不是完整的,那你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忘記?”

“可是……”薄靳舟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辯無可辯。

“除此之外,我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了,除了臆想症、精神分裂和我說的這種情況,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可能。”

薄靳舟也沒轍了,掛斷電話,趁著中午下班休息的這段時間,薄靳舟回了棲瀾閣。

打開書房一側的櫃門,薄靳舟將近年來自己所有的體檢報告都翻了出來。

失去記憶,至少在做腦部檢查的時候會顯示異樣吧?

薄靳舟這樣想著,一張一張開始翻找,但是,他分明也記得,沒有哪個醫生跟他說過腦部有什麼問題。

事實上,的確如此。

薄靳舟花了快三個小時將這十幾年來的體檢報告全部看完,身上曾有各種小毛病,但腦袋,著實正常的很。

所以……真的是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那那幅畫、五芒星的設計是怎麼回事?

薄靳舟呆呆的想著,卻發現事情像少了重要的一環,無論怎樣推演都說不通。

再回過神來,天色已暗,薄靳舟這才想起蘭絮還在十裏風荷。

推開十裏風荷的門,天色已暗,房間裏隻剩下電視機的光不斷變換著閃爍,整座房子除了電視綜藝節目裏嘉賓誇張的叫喊聲,竟再無其他聲音。

薄靳舟緩步走到沙發旁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一本育兒手冊掉在了地上,看起來諷刺又無力。

薄靳舟慚愧,俯身輕輕將書撿起,放到茶幾上,再回頭就對上蘭絮朦朧的視線。

“醒了?”薄靳舟蹲下來,抬手替她撥了撥額上的碎發。

蘭絮點了點頭,“嗯。”

“睡的好嗎?”

“挺好的。”

薄靳舟抿了抿唇,“那我們回去?”

蘭絮抿唇。

“蘭絮?”

蘭絮仍是未語,隻是靜靜的看著電視。

薄靳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這是一檔野外求生的綜藝節目,此時,幾個嘉賓正湊在一起努力扇風試圖將燃盡的木柴留下的零丁火星重新點燃,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死灰複燃。

“你說,他們點的著嗎?”蘭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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