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又看了一眼滄瀾庭,這座薄靳舟曾精心裝點隻為博她一笑的地方,隨即,轉身上車。

顧深一頭霧水的跟著上車,透過後視鏡,發現後座上放了一個盒子。

蘭絮打開看了看,顧深隻能看到一本本的文件,至於是什麼,他看不清楚。

一份一份,蘭絮看的十分仔細。

良久良久,似乎西山公墓都映入眼簾,蘭絮才終於將盒子裏的東西收好,隨即,顧深就發現蘭絮將手上那枚一向珍之愛之的手鏈摘了下來。

他心中一跳,眼睜睜看著蘭絮將那枚手鏈也放進了盒子裏。

車子停在山下,司機看車,盡管顧深很想看看那個盒子裏放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的個人道德修養讓他做不出偷看別人東西這種事,隻好一步三回頭的陪著蘭絮上山去了。

寒風冷冽,蘭絮整個人都裹在厚重的羽絨服裏,頭上戴了一定毛線帽,帶著厚厚的圍巾,武裝的不像這個年齡愛美的女孩子,在萬道晨光中拾級而上。

站在墓碑前,蘭絮細細擦幹淨墓碑上的塵土,腦海中仍是老太太的音容笑貌。

蘭絮駐足良久,卻是一聲輕歎飄散在清晨的風裏。

“奶奶,您的木蘭花我果然沒有種好,而我那一束蘭花也終究沒有開。很抱歉,我讓您失望了。”

顧深聽的雲裏霧裏,愈發茫然。

蘭絮深深一躬,緩緩起身,轉身而去。

下了山,顧深又問:“少夫人,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老宅吧。”

顧深更覺古怪,不止現在去老宅是要做什麼。

因為蘭絮出門早,所以到達老宅才是早飯時間,這個時間見到蘭絮,佟鳶十分意外,問過她沒有吃早飯立刻讓人給蘭絮也準備了一份。

蘭絮道謝落座,陪著佟鳶吃了頓早餐。

“靳舟呢?他什麼時候過來?”

“可能……要等一會兒吧。”蘭絮說。

佟鳶唔了聲,沒太在意,一直到吃過飯,才問:“你們怎麼沒一起啊?”

“他有些事,昨天晚上就走了。”蘭絮回答,“我……其實是有些東西想交給您。”

佟鳶也覺得有些奇怪,“給我?”

“嗯,等靳舟回來的話,您幫我交給他吧。”

蘭絮看了看顧深,顧深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什麼東西啊?還搞的神神秘秘的,”佟鳶打趣著蘭絮,順便打開了盒子,隨即,她怔了下,將最上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靳舟還喜歡這個嗎?”

蘭絮笑笑,不語。

佟鳶笑著搖了搖頭,再低頭,臉上的笑卻瞬時僵住。

再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紅色的小本本,和結婚證同樣的大小,卻是截然不同的三個字,離婚證。

“絮絮?”一時間,佟鳶的聲線都不穩了。

顧深向前一步,待看清裏麵的東西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拿起了那本證書,姓名欄裏赫然寫著薄靳舟和蘭絮的名字。

“少夫人?”

蘭絮望著佟鳶,麵上露出歉意,“很抱歉,媽媽,我想,我隻能和靳舟走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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