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裏麵可有一件是你不喜歡的顏色?可有一件是你不喜歡的款式?”寄餘生嘶吼著,將薄靳舟又往裏推了推。

沒有。

沒有!

一件都沒有!

“你說我對不起你,說我覬覦蘭絮。對,在蘭絮這件事上,我的確對不住你,我總是站在她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幫著她隱瞞你,和她一起同仇敵愾。但是薄靳舟,我那些心思從來隻存於我的心底,她絲毫不知!”寄餘生看著這整整一個房間的衣服,忽的笑了,“你覺得我得用什麼樣的愛,才能把她的心裏刻上我的名字啊?”

不能。

永遠不能。

寄餘生倚在牆上,他仰著頭,似乎渾身的力氣都在被抽幹。

“說起來,我能喜歡她,還是托你的福。”第一次,寄餘生坦然著對蘭絮的心思。

薄靳舟不解回眸,寄餘生沒有看他,隻是靠在門邊繼續說:“你和程靜言婚禮那天,我應邀做伴郎,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你,良久良久。我看著她站在陽光下舉手看著那枚五芒星,陽光閃爍,她眼中淚光也在閃爍。最後,她踉蹌著離去,連耳墜掉了一枚都不知。”

寄餘生拿出手機,平舉在眼前,那枚粉色的吊墜在搖晃,在手機上,在蘭絮的耳朵上。

“從那時起,那枚粉色便時時鐫刻於我的心頭。再見她,仍是你的婚禮,我是伴郎,她是新娘。後來,你要撮合我倆。我心中狂喜,卻也知,我非她心頭那束白月光。”

“十五年,她愛你十五年。可是靳舟,你有哪裏比我好呢?你所占得,不過是個先機罷了。”

他喜歡她,或許對不起薄靳舟,但是,他從未想過得到她。

“十五年……”薄靳舟不敢去想,這十五年蘭絮是怎麼過來的,隻要一想,他的心便開始抖。

“是啊,十五年,日日夜夜,你說,她是怎麼過來的?”寄餘生仿佛又重新又了精神,似乎特別認真的請教他一樣,“你說,她是什麼心情去參加你的婚禮的?”

薄靳舟死死的閉上眼,是啊,她是什麼心情去的呢?是什麼心情看著他和程靜言站在台上互許終生?

錐心之痛,不過如此,可是,寄餘生猶嫌不夠。

向來清和自持的他似乎深諳捅刀之道,字字句句都戳在薄靳舟最痛的地方,“對了,蘭絮肚子裏的孩子是雙胞胎。”

薄靳舟猛然睜開眼睛,“雙胞胎?”

“正常情況下,她的肚子現在就已經鼓起來了,你天天和她在一起,你沒發現嗎?”

薄靳舟再次僵了僵,一張臉仿佛痛到了極點都要扭曲起來。

寄餘生看著他心中竟閃過快意,他的心在說:這算什麼呢?比起蘭絮,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不,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寄餘生心中不平,他冷笑,“我聽說你連知道都不知道她就把離婚手續辦了?你知道她是怎麼辦的嗎?你知道誰給她辦的嗎?你知道在這青城,除了蘭家,除了你,她還認識什麼人?”

“你知道她幾次都麵臨流產嗎?”

“你知道她的手再也不能畫畫了嗎?”

“不能畫畫?”薄靳舟驀地回頭,滿目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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