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沒現金,就這樣吧。”薄靳舟佯裝聽不懂蘭絮的話,快速將卡遞給了蘭絮。

服務生正要走,蘭絮又問:“多少錢?”

服務生快速核對了一下數目,報了兩個數,蘭絮點頭,卻在服務生離去後翻了翻錢包,將從中拿出兩人一些現金,連零錢都有,遞給薄靳舟。

“蘭絮!”薄靳舟捏緊手指,“一定要這樣嗎?”

再不濟,他也是孩子們的父親,何必分的這樣清楚。

蘭絮闔上錢包,將錢放在薄靳舟麵前,將錢包重新放回包裏。

“就這樣吧。”

對於感情,她早已不做他想,出來相親,也不過是想讓家人安心。

蘭絮深深的望了一眼薄靳舟,“你真的沒必要將心思放在我身上。”

她說著準備起身離開,孰料薄靳舟卻急聲問:“那你呢?你還會相親嗎?”

“會。”

“哪怕還遇上這種人?”

“對。”

“為什麼?”薄靳舟擰眉,“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蘭絮默然,她其實不想和任何人開始。

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和孩子們過日子。

須臾,她緩緩搖頭。

“真的不用了,靳舟,你可以有更好的伴侶,更好的人生。”

至於感情,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碰觸了。

“為什麼?”薄靳舟語氣很重,眸中不解堆積成山,“你還是恨我,對不對?你還是恨我!恨我那時言出未諾,恨我忘了你,恨我對你不好,對不對?”

“真沒有,你想多了,時間一去不回頭,靳舟,我們都往前看吧。”蘭絮終是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驅車離開,蘭絮去了近年來香火愈發鼎盛的江山白雲寺。

嫋嫋煙氣裏,蘭絮拾級而上。

穿過前殿和中殿,蘭絮來到後殿,在這裏有一盞長明燈已經燃了五年年。

蘭絮燃了三炷香,拜了拜之後,插在了麵前的香爐前,望著燈牌上的名字,蘭絮輕輕歎了口氣。

未料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原來是蘭施主啊。”

蘭絮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到殿旁的角落裏坐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和尚,手裏抱了一把掃把。

蘭絮拍了拍心口,連忙走過去將他扶起來,“覺明師傅,您怎麼在這兒?”

“掃掃地。”

蘭絮看了看仍有落葉和塵土的地麵,抿了抿唇,沒說話,不料覺明卻笑了,“蘭施主一定覺得我掃的地不幹淨吧?”

“覺明師傅心淨即可。”蘭絮扶著他坐在外麵的石凳上。

蘭絮知道,這位師傅年紀大了,有比較嚴重的白內障,眼睛早就看不清了。

“奈何心淨塵未淨。”覺明師傅搖了搖頭,重新拿起掃把往一旁掃地去了。

蘭絮默了默,又看了他一會兒,起身往前殿走去。

巨大的祈願樹上掛了許多牌子和絲帶輕輕搖晃,偶爾微風拂過時,發出嘩啦嘩啦的厚重的碰撞聲,如沉重的木魚聲,一下一下,明心淨誌。

蘭絮仰頭望了片刻,有小沙彌問:“蘭施主祈願嗎?”

望著那塊畫著梵文的牌子,須臾,緩緩搖了搖頭。

她已經不是六年前的那個她了,會為了和薄靳舟在一起而誠心相信一切。

“謝謝,我沒有什麼可祈禱的。”

“來這兒的人皆有所求,蘭施主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