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舟立刻俯身抱住蘭絮,“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沒傷到我,我不疼……”

緊緊的抱著他,薄靳舟才感覺到她身體如抽搐般的顫栗著。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溫柔的吻頻頻落在她的發頂,薄靳舟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也不知多久,薄靳舟才感覺她的心緒平靜了許多。

蘭絮緩緩卻堅定的推開他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她的腿還忍不住發軟,蘭絮過去打開燈。

從房間裏翻了翻,翻出一個簡易藥箱。

蘭絮打開藥箱從裏麵翻了翻,找到一瓶消毒液和棉簽重新走回薄靳舟身邊。

她拉過他的手臂,看到左小臂外側被劃了一道。

不過,並沒有出血,隻留下一道白印。

原來,那把美工刀並沒有打開著,剛剛的血腥味隻是她驚懼惶恐之下的幻覺。

蘭絮緩緩吐了口氣,脫力的跌跪到地板上。

薄靳舟握住她的手,將消毒液和棉簽都拿開,就看到她掌心裏汗津津的一片。

“你愛我。”他說,沒有什麼讓他在這一刻更加清晰的感知她的情緒。

蘭絮喉頭一顫,她縮回手,撐著地板就要起身,“我要休息了。”

孰料他的手陡然用力,蘭絮頓時雙腿一軟,整個人向下跌進他懷裏。

“你……”

纖細的腰肢被人緊緊箍住,薄靳舟一隻手擒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又一次說:“你愛我。”

回應他的,仍是一室沉默。

“我不愛。”蘭絮垂眸。

“你愛。”

他的手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不愛,怎會如此緊張?

不愛,怎會擔心傷他分毫?

不是不愛,是太愛。

佛語講: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遵從自己的心,不好嗎?”

“心會讓人墮入地獄。”

“那也是一起下地獄。”

“如果你在地獄裏呆膩了呢?”

薄靳舟恍然,目光灼灼,足可燎原。

蘭絮被他看的不自在,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急忙轉頭,再次推他,卻聽他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蘭絮愕然,連推著他的手臂都無意識的收了力。

可是須臾,她又垂下眸子,“你沒去過,怎知那是樂?”

“因為你在。”

蘭絮怔然。

男人抱著她陡然僵硬的身體,將她推拒在身前的手握進手裏,抱著她更緊,“於我而言,能與你在一起,便是最好了,是喜,是憂,是貧,是富,生活在哪裏,住在哪兒,吃什麼,都不重要,我隻想睜開眼能看到你,伸開手能觸碰你。不要再隻活在我的夢裏了,蘭絮,好嗎?”

蘭絮不禁閉上眼,心潮滾滾,是喜,是懼,交雜著,揉搓成團,剪不斷,理還亂。

她能說什麼呢?

她還能說什麼呢?

男人偏頭吻了吻她的側臉,“嗯?再給我個機會吧,無論上天堂,還是入地獄,我們都一起,我都陪你。”

她垂著頭,不再掙紮,不過,卻還是隻有那悶悶的一句,“我想去休息了。”

“至少,也看看我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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