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
蕭雪燭恬不知恥地“虛弱”地道。
阿阮心中將他罵了幾百遍,然而救命之恩如泰山一般沉甸甸壓在身上,她不得不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沒好氣地開口,“在這兒等著!”
話音剛落,蕭雪燭立即眉眼一彎,舒服地靠回石壁,一掃之前的可憐樣:
“出去往左走一百步,有條溪流,用葉子卷成碗將水裝來。記得將葉子洗幹淨點。”
原來演了半天,敢情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阿阮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很想一拳揍過去!
見他眨了眨眼,又要開始施苦肉計,她握緊拳頭轉過身,噔噔噔離去!
喝水是吧?!
她喂不死這個混蛋!!!
蕭雪燭見她氣呼呼離開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噗”一聲笑了出來。
他心裏沒來由的篤定,她不會拋下自己而去。
念頭一出,他自己倒是一怔,隨即下意識地不去深想背後的緣由。
他隻是轉了另一個念頭:難怪沈寒璧成天使喚著她,原來指使起來倒是格外有趣。
阿阮也不負他所望,不多時,便真的捧著一葉溪水回來了。
雖然很想一葉子灑在他頭上,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遞到了他麵前。
蕭雪燭看著眼前的水,不懷好意地道,“沒往裏麵吐口水吧?”
阿阮氣到極點,反而笑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等著,我現在就吐!”
說著低頭就作勢要吐。
蕭雪燭“哎”了一聲,生怕她當真吐口水,急忙低頭喝水。
這一下兩人的臉不慎碰到了一起,彼此都是一僵。
阿阮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抬起頭,隻覺被他碰到的那一塊肌膚火燒火燎。
“你幹嘛?!”
蕭雪燭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不動。
隨後他低下頭,喝了幾口溪水,抬起頭將臉轉到一旁:
“可以了,拿開。”
他的聲音倒是如常,隻是發絲後的耳尖莫名徒然滾燙。
阿阮不敢抬手摸上發燙的那半邊臉,隻覺渾身不自在,僵硬著將葉子放在身側,隨後屈膝抱著坐在一旁。
石洞中一時陷入奇怪的沉默氛圍中。
良久,依然是蕭雪燭率先打破沉默,“說起來,你與風波惡是什麼關係?”
阿阮抬起頭,愣了一下,卻不答,“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隻怕因為我,讓你們二人有所誤會。”蕭雪燭轉過頭,微笑著輕柔開口。
阿阮看著他這副樣子,沒來由的心中一驚,“你什麼意思?!”
蕭雪燭彎起唇道,“此前在地宮,你不是怪他殺了藏刀門的一個侍女麼?”
見阿阮沉默,蕭雪燭心眼極壞地愉悅眯起眼:
“那夜藏刀門隻死了一個侍女——便是我殺的那個。”
“……”阿阮緩緩地睜大了雙眼。
蕭雪燭微笑看著她震驚茫然的雙眼,“似乎,你誤會了風前輩?”
阿阮聽不到他說的任何字了。
她的腦海中隻閃過在地宮,風波惡聽見自己的質問時,麵上劃過的那一絲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