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聿已逃,碧桃宮大張旗鼓地全城搜捕了大半個月,最後在雲雀街的怨聲載道之中,終於“勉強”決定放棄搜捕,開始撤離。
全城的封鎖也就此撤銷。
奇珍會如今已經結束,雲雀街的眾人在此地耽擱了兩個多月,當即不再逗留,各自準備著明天離開。
阿阮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背上的皮肉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風波惡當初下手快準狠,刀口鋒利,看起來嚇人,愈合得也快。
隻是內裏的經脈之傷需要長期調養,一時半會急不得。
她成天被困在屋子裏,明日終於可以下床離開,登時覺得重獲新生,身心舒暢。
如今城內逐漸恢複了平靜,她這期間什麼都不知道,總覺得有些不安,便找了個機會問東方恪,“師父,現在城內情況如何了?”
東方恪正替她收拾著明日上路要帶的藥,聽到她這麼問,下意識的便往沈寒璧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小子還沒說,能不能跟阿阮說這些事呢……
東方恪卡殼了兩秒,突然“啊”了一聲,仿佛想起什麼來,腳步匆匆地往門外走,嘴裏還焦急地道,“老夫忘了爐子上還有藥,沈寒璧,你快跟我過來一下……”
“師父!”阿阮一聲清喝,側躺在床上雙眼一瞪。
這幾日東方恪老是躲著她與沈寒璧二人嘀嘀咕咕的,當她看不到嗎!
她立即道,“師父,你這幾日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東方恪心虛地慢慢止住步子。
而沈寒璧本人就坐在一旁,閉著雙眼打坐調息,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阿阮不敢朝沈寒璧瞪眼,便隻管瞪東方恪,“師父!原來你當真瞞了我事情?!”
東方恪進退兩難,隻覺好糟心。
這個小徒弟,欺軟怕硬的,明明沈寒璧就在旁邊,偏偏逮著他一個勁兒的問。
他幹脆將臉撇開,望天眨眼,愛咋樣咋樣,他不管了。
阿阮還要繼續問,一旁的沈寒璧已經收了功,睜開雙眼,對她道,“前段時間碧桃宮為了抓風波惡與趙聿,封鎖了全城,但風波惡始終未露麵,隨後趙聿也被人救走了。如今碧桃宮撤走,奇珍會結束,雲雀街的人也準備明日離開了。”
他三言兩語,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簡單地說給了阿阮聽。
阿阮聽得心緒激蕩,沒想到在躺在床上的日子,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她問,“那救走小翠的人是風波惡嗎?”
沈寒璧麵不改色地道,“有可能。”
阿阮低頭不語,小翠安全了就好,而風波惡……她忽略掉心中生出的一絲絞痛。
她不會主動去找他報仇,但也不會再將他視為最親近的人。
就當這一刀償還了他的養育之恩。
此後,他們再無半點瓜葛。
房間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東方恪打破沉默,語氣歡快道,“阿阮,待出了未央城,師父帶你回隱穀玩幾個月,如何?”
阿阮頓時抬起頭,露出笑容,“好啊,這次我一定要去泡湖!”